「儀式需要準備的物品較多,恐怕今天來不及備妥,可否改日,容我好好準備……」
指揮官卻說:「不用,這場儀式只要你人來了就好。」
第88章
因舊塔淪陷,落入污染區的轄域,郁聞安任職的淨化台也被迫遷入白塔新址,也就是地下城。
娛樂區,摩天大樓林立,一到漆黑的夜晚,樓宇的燈光閃爍不停,紅黃藍綠,交相輝映。
原本的戰士居住區住進來邊緣區的平民,白塔那些有分量的將士不可能去陸地冒險,高層便以保護白塔核心圈層為由,將辦公區集體遷入娛樂區。
白天與茶飲為伴,夜晚與酒肉為友,偶爾來點虛擬小遊戲,放鬆放鬆肩上重擔帶來的壓力,便是他們在這裡的生活。
郁聞安作為白塔祭司,他的工作區和生活區自然也在這一塊。
為了指揮官明天的開工儀式,郁聞安回房間特意將祭祀用的長袍禮服找了出來。
長時間的冷落讓這件金絲白袍沾了不少灰,郁聞安將它掛在專屬衣架上,拿起孔雀羽輕輕撣鄒浮塵。
金邊雲紋遊走在領口,袖口,衣擺的邊緣,簡潔地勾勒出長袍的形狀,卻也像一道繩索,徹底禁錮住這件衣服的主人。
郁聞安的手指沿著紋路一路描摹,似是在感慨服飾做工之精良,又似是在惋惜這件衣服指向的命運。
這場假裝未來很有希望的戲劇,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是酒時。
郁聞安讓她進門,關門前還不忘向走廊探看,確認周圍沒有人看到才把門關上。
「你怎麼……」來了。
「嚮導素,你還有嗎?」
酒時是一點兒不遮掩,上來就是討要。
郁聞安的新住址她從來沒有來過,只是聽他之前提了一嘴,如果不是遇上了棘手的問題,酒時大概也不會從記憶的角落裡翻出他的住址。
長達一個月的避而不見,郁聞安再怎麼不食人間煙火,也能夠感受出酒時對他冷淡。
他們的關係降至了冰點,甚至比在在學院裡更為糟糕。
郁聞安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整顆心臟都因她的冷淡而顫抖。
他有些無措:「是精神海又不舒服了嗎?」
「我就問你,還有沒有。」
這才第二句話,酒時的語氣已經不耐煩了。
「有。」郁聞安小心翼翼詢問:「你要做什麼?」
「這你就別管了。」
郁聞安整個人都像是被丟進了冰水,血液也跟著冷了下來。
「酒時,是因為我之前多嘴插手你的決定嗎?」所以他才會被她如此對待。
想著,那雙清冷的眼眸染上了粉紅。
「沒有的事,別多想了。」酒時朝他攤開手,又一次強調:「嚮導素,你有多少就給我多少。」
但她不知道,郁聞安見不到她的這一個月里,已經胡思亂想了千百次,如今見到她,她的冷淡,她的反應,和她的要求,無一不是再驗證他的胡思亂想。
他底氣不太足地拒絕了她:「我不可以知道嗎?」
「郁聞安!」
長期穿梭於生死的她沾上了令人膽寒的肅殺氣,她一眨不眨地盯著郁聞安,鳳眸狠厲而危險。
郁聞安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她,呼吸都跟著滯緩了。
「你不是我的專屬嚮導嗎?我現在想要你的嚮導素,你連這點要求都沒法兒滿足我嗎?」
「酒時……你別這樣,我只是想知道你用這些嚮導素是做什麼的。」
「你不給,我就自己拿。」
酒時沒有廢話,她不需要太費勁兒就抓住了郁聞安,然後按住他的後頸,往下。
酒時在親他。
吻很用力,很深,絲毫沒有顧及郁聞安的體驗,只是瘋狂地索取。
郁聞安下意識地往虛空抓了一把,而他恰好抓住了那件祭祀長袍。
餘光微撇,神聖而純潔的白色長袍正在看著他,而他卻與一個哨兵以唇相抵。
認識到這一點,郁聞安觸電般地收回手,餘光不敢再看向那件長袍。
酒時在逼出他的嚮導素。
郁聞安身體很熱,血液化成岩漿,融化了血肉和理智。
他緊緊地攥住酒時的衣服,抓住熱海當中的唯一冰塊和解藥。
就在他徹底的沉淪的瞬間,酒時一把推開了他。
她雙目清明,嘴角掛著得逞的笑意,冷眼旁觀著他的失控。
「嚮導素紊亂可不好受啊,祭司大人趕緊自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