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二人躺在月光下,西齋雅意裊裊徐徐,蕭勿攏著沈意之的後背,源源不斷地暖著。
沈意之轉過來面對他,一面側臉暴露在月光里,沈意之望見蕭勿的眼裡星河流轉,絲毫沒有睡意。
「我們很有默契。」
蕭勿低低笑了:「嗯。」
「為什麼你總是信任我?」沈意之講話的樣子有些古板,蕭勿心中卻是一緊。
他竟這麼久都沒有發現,原來沈意之已經把自己忘了。
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就是小時候總陪著她玩的蕭勿哥哥,以這樣的關係來說,信任有何難?
但沈意之現在早已換了身份,過去已成不可說,蕭勿哽在喉頭的話也咽了回去。
「因為你是我夫人。」
那便是要圓房的。沈意之抽出冰涼的手,撫上蕭勿那繃緊的下頜輪廓,將唇壓了上去。
蕭勿又繃直了身體。
他想推開沈意之,他很清楚沈意之現在並不愛他,若硬要行這夫妻之事,恐並不愉悅。
只是那清甜茶香就順著鼻腔肆虐侵襲,蕭勿恍然被迷惑了心神,任由沈意之身體越靠越近,唇齒間的氣息越來越燙。
「沈意之。」好半晌,蕭勿掙扎著讓理智掌控心神:「我是誰?」
「我的夫君。」
「我的名字?」他不想承認這是自己心底突然生出的邪惡趣味。
「蕭勿。」沈意之喘息之間,用舌尖描摹著蕭勿的唇形。
沈意之很清醒,她如同走過場似的在蕭勿身上一步步攻城略地,她身下的蕭勿卻總是不甚配合。
但蕭勿的氣息卻是亂的。
西齋雅意本就微帶清苦,窗外絲絲縷縷的海風腥咸氣息闖進來,讓這環境顯得並不美妙。
床頭紗幔束著一串細小鈴鐺,沈意之清醒沉醉之時,用手輕輕拉下,紗幔如水波緩緩落幕在二人身前,本就只穿著絲質浴衣的兩人,沈意之纖纖玉指探入蕭勿衣襟,如入無人之境。
蕭勿呼吸急促,捏住了沈意之的手:「沈意之,你想好了嗎?」
「想什麼?夫妻敦倫本就天經地義。」
沈意之乾脆坐起身來,去剝開蕭勿的衣。
雙手觸及蕭勿滾燙結實的胸膛讓沈意之一瞬間恍神,皮膚緊緻毫無贅肉,結實肌肉塊壘分明,好完美的身體。
她從前對這方面的事情向來是無所謂,不知何為歡愉,也不覺痛苦,只是她作為妻子的義務罷了。
只是這樣摸著,她突然產生了些羞怯的退意。
履行義務而已,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費勁過。
蕭勿總在莫名其妙地抗拒。
「夫君莫不是喜歡男子?」
蕭勿收拾凌亂氣息,他的某處都快炸了,聽見沈意之說這話。
強勁有力的大掌將沈意之從他身上撈下去,並將人裹進了被窩裡,將她箍在懷中,不讓亂動。
「我不喜歡男子,但是我覺得夫人現在不清醒,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不想這件事情成為一個不愉快的例行公事。」蕭勿將沈意之背過身去,腦袋湊到沈意之發間,輕輕嗅著,難以壓制火氣,現在難受地只能閉著眼睛,忍受著。
沈意之:「不做怎知會不愉快?」
蕭勿:「……」
「睡覺,明日還要面對許多事。」蕭勿的手死死扣住,沈意之動彈不得,終於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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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可將夫人哄好了?」烏順笑得兩隻眼眯成一條縫,給一邊的蕭勿扇著扇子。
鹽井的議事堂此時就坐了三四人,蕭勿揉著眉心,一臉疲憊,昨晚的情形比上戰場還要累。
烏順見蕭勿沒有理會他,也不惱,扇著風,從旁邊拿出一本嶄新的帳本,是查帳當日不曾拿出來的。
蕭勿表現得不耐煩:「這是?」
「殿下,不是正愁夫人的零用錢不夠嗎?」烏順笑著。
「這就能解殿下的燃眉之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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