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嘛……小何真的有長進,和原先不一樣了。」
「她原先是什麼樣子?」周默接過話茬。
「怎麼形容呢……感覺就是憂思過度。」
安安說起第一次諮詢時的場景。
「當時我下的診斷是抑鬱症、焦慮症以及一定的災難恐懼症。」
「由於她的精神狀況太糟,我甚至都無法判斷『動物逃逸』是真的還是她幻想出來的。」
「因為我們的諮詢室沒有做mect的資質,我就推薦她去三甲醫院進行治療。」
「沒想到再次碰見,竟然是在樓道里。」
「但是那個時候,她已經不記得你了。」周默看了一眼後視鏡中的我們。
「嗯。」安安點點頭,「忘記了也好,反正也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虧我當初還在絞盡腦汁地圓囤貨的謊。
這傢伙分明知道得比我還多。
「但是現在不一樣啦。」
她笑眯眯地看著我。
「沒有稀里糊塗地認罪。」
「一邊盡職地工作,一邊也沒有放棄去救朋友的想法。」
「不過呢……」她話鋒一轉。
「小何,你要承認自己只是個普通人。」
「普通人就是沒有上帝視角也無法未卜先知。」
「這些喪屍倖存者——只要沒有威脅到生命安全,我們都不曾虐殺或者濫殺過他們。」
「所以,不要拿莫須有的罪名懲罰自己。」
安安撞撞我的胳膊,「你這個人最容易鑽牛角尖了。」
「我哪有。」
嘴上雖然否認著,但是聽她說完,我心頭的陰霾莫名散開了許多。
2
就這樣,車子在沒有盡頭的高速公路上行駛了兩天後,終於到達春申市。
沿途的服務區已經在軍隊的控制下恢復運轉。
這樣看來,盤根錯節的運輸路線很快會恢復生機,救援行動也會更加順利。
熟悉的街景在窗外飛馳而過。
兩旁的行道樹蔥蘢蓊鬱,一掃冬日裡的頹唐和蕭條。
小區近在眼前。
車子一個右拐開進正門。
小區里空空蕩蕩。目光所及竟沒有看見一隻喪屍。
奇怪……他們都跑到哪裡去了?
「到了。」周默將皮卡停在51號樓下。
我打開車門跳下來。
鋪天蓋地的蟬鳴聲如同浪頭拍打而來。
驕陽似火,在樹葉的間隙里投下明晃晃的金光,讓人不由得頭暈目眩。
還沒等我適應這炎炎暑氣,一聲中氣十足的貓叫從大堂傳來。
「貓哥!」安安喜出望外。
聽見有人叫它的名字,貓哥立刻朝這邊跑來,肚子上的肥肉隨著腳步一顫一顫。
「怪不得屍群不搭理你,」安安撓著它的下巴,「原來你是只喪屍小貓咪啊。」
「好像不止,」周默抱著雙臂靠在車邊,「還有一群喪屍小貓崽。」
我抬起頭。
一群蹣跚學步的小傢伙正從大堂里探出頭來。
貓哥身板柔弱的男友也在。
奶牛貓通體雪白,只在額頭和鼻尖有兩塊黑色斑紋。
看上去倒像某個頂著斜劉海和板刷胡的奧地利落榜藝術生。
提著行李回到樓內,消防通道沒有上鎖,我們順著樓梯來到902前。
「叩叩」
安安抬手敲門。
「來了來了,」裡面很快傳來回應。「今天怎麼這麼早?」
隨著房門打開,穿著花圍裙的張一帆出現在我們面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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