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兒聞言給他一個白眼:「別說這些假惺惺的。」
「好好好,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咱們買雞鴨去。」
「買這些何須你也去?你留在家裡陪陪雲哥兒。」安哥兒又搖頭。
被人瞧見谷大捕頭與他一起去菜市場,沒得讓人笑話!
谷棟睜大眼睛:「我就想跟著,我就想和你待一塊。」
「那也不成。」安哥兒堅決搖頭,恰好這時雲哥兒進了他們屋子,他就揉揉雲哥兒的腦袋,讓雲哥兒跟著谷棟識字。
他則是抓著銅錢快步出了屋子。
谷棟盯著他的身影,鬱悶壞了,這個捕頭的身份,竟限制他和安哥兒如尋常夫夫那般恩愛!
在外不能恩愛,那在家裡時一定得補回來。
午飯後,見水缸里的水又快沒了,他便拎上水桶去打水。
等安哥兒將灶房收拾好,他也將水缸挑滿了。
於是兩人回屋。
飯前他去買了兩大桶冰塊,鄧氏屋裡放了一桶,他和安哥兒的屋子放了一桶,關上房門悶了將近一個時辰,冰徹底化了,室內的炎熱也消得差不多了。
他就將屋門鎖上,拉著安哥兒上炕。
倒也不是為了做那事兒,他就是想抱著安哥兒說些話,唉,安哥兒對他的誤解太深了,他這個人甚少胡來的,即便將來對安哥兒沒感情了,那也干不出將安哥兒抓進牢里的事兒啊。
安哥兒對他缺乏了解!
反正上次喝醉,該說的不該說的他全說了,他在安哥兒跟前,早就是個沒臉沒皮的無賴,那他的過往,自然要與安哥兒坦誠。
他父親去的早,家中也無田地,他們娘仨靠著給人做工勉強度日,這其中有多累,受過多少白眼,只有他自個兒知道。
在底層掙扎了很久,他知道活著是一件很難的事情,特別難,很多時候一文錢、一個窩頭真的能讓人為難死。
因此,後來機緣巧合成了捕快,他從不對無辜的窮人動手。
他知道那些人是在生死線上掙扎,一件看上去很隨意的小事,就能將一個大活人逼死。
他列舉之前辦過的案子,一件件、一樁樁,其中很多他都與谷南講過,安哥兒可以找谷南印證。
而且,安哥兒嫁過來也將近半年,他若真是一個惡人,那街坊鄰居定然怕他,會對他唯恐避之不及。
可哪個鄰居避著他了?
安哥兒與谷棟面對面躺著,他聽著谷棟這些話,先是抓住了谷棟的手,後又慢慢的往谷棟懷中挪,這次,是他主動抱住谷棟了。
他不傻,他知道谷棟為何講這些。
未來不可知。
但這人的過往可知。
這人是將他自個兒徹底剝開,好叫自己信他。
信不信的,都是虛的,他不是葉妙。
妙哥兒性子活潑,也有傍身的手藝,還長得好,雖被葉夫人磋磨多年,但底色一直自信又明媚。
再加上碰到秦勁這個好男人,於是妙哥兒一下子就陷進去了,每日開開心心,與秦勁恩恩愛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