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同。
他自卑。
他長的不好,也無真正立身的手藝,他偏執,他鑽牛角尖,他膽怯。
此時就算豁出去了,但他的底色依舊是悲觀。
要他信這人,他做不到。
但他會喜歡上這人。
之前一旦有想這人的苗頭,他就立馬琢磨些其他的,不敢讓自己去想他。
他知道這人有多好。
會說欣賞他。
會誇他長得好。
會將銀錢交給他。
會帶給他欲生欲死的愉悅。
會幫他燒火擔水甚至與他一起洗衣。
不吼他,更不打他,除了在炕上時愛說些亂七八糟的話,當真是無一處不合他的心意。
他期盼的良人,不過如此。
要不是他故意壓制,他早已陷進去。
谷棟連著講了半個時辰,口渴得厲害,他便停了下來,下炕去喝水。
桌子上放著涼白開,裡面還泡了去火的菊花,咕咚咕咚喝完,一轉身,只見安哥兒也坐了起來,正靠著衣櫃目光柔柔的望著他。
他下意識露了個笑,走過來,將人摟在懷裡,先對著安哥兒的唇親了兩下,而後才道:「今日就說這些吧,雲哥兒估摸著該醒了。」
安哥兒嗯了一聲,盯著他沾了水珠的唇看了幾眼,而後吻了上去。
他不信他。
但愛他。
谷棟頓覺受寵若驚,一直到安哥兒親完退後了,才道:「倒也不必這麼刻意。慢慢來,你慢慢來,別刻意。」
安哥兒聞言笑:「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好?」
「!」
谷棟猛然睜大眼睛,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安哥兒卻不再開口,只是依偎到他懷裡去吻他,耳朵紅得滴血。
谷棟有些懵,但也有些喜,忙抓著他的肩膀,確認道:「你其實已經看上我、對我動心了,對不對?」
「那又如何?你不要得意,等你去了衙門,我還是要去買耗子藥。」安哥兒與他對視,但臉上的笑意有些繃不住。
谷棟這下子確認了,開心壞了:「買,你買買買,一定要買!」
他就說嘛,他做到了他能想到的一切,怎會捂不透安哥兒的心呢?
安哥兒並非是石頭,安哥兒知道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