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煜被陪讀扶坐到床上,陪讀出門了一會,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綁帶和藥,先處理了一下他身上的傷口,然後將他骨折的手給包紮起來。
全程,溪煜一直盯著他的臉,陪讀打完最後一個結,頗為愉悅地抬起頭道:「好了。」
他直直撞上溪煜的視線,「怎麼了?」
溪煜一點不憋著,「我見過你,在半年前的茶樓裡面。」
陪讀眼角盪起笑意,道:「是嘛,我就去過一次茶樓。」
溪煜道:「你記得我嗎?我那天在台上說書。」
陪讀搖了搖頭說:「我不太認得清人的臉。」
「這樣啊。」溪煜覺得頗為可惜,指了指自己道,「那看得久一點會認得嗎?你好好記住我長什麼樣子,以後別認錯了。」
陪讀點頭:「好。」
溪煜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單北。」
溪煜默念了幾遍這個名字,生了些熟悉之感,說不上來,溪煜便問:「父親姓單,家住北方?」
單北搖搖頭,又點點頭:「家確實在北方,但這個名字是我自己取的。」
「自己取的?」他咂咂嘴,品出了些不對,「為什麼要取單?」
單北道:「無父無母,只剩下我一個人,形單影隻的,所以取單。」
溪煜一向思維活躍,聽完這個解釋後,沒多久,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單北,道:「那你現在可以改名叫兩北,因為我們現在有兩人。嘶,不太好聽,我們兩個相依為命,心連心,你可以叫連北。」
當然,他這只是建議,開個玩笑而已,沒有人在意。
溪煜道:「那你準備教我什麼?」
單北道:「本來是想先教你練基本功的,可現在你的手斷了,只能學點用不上手的東西了。」
溪煜心中默默推舉起來,琴棋書畫,哪樣不要手?
還沒等他問,單北便直接說了:「我帶來了百十本書,你這手莫約要個三兩月,這段時間剛好可以把我帶的書全部讀完背完。」
溪煜感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多少?你說多少?」
單北準確道:「一百五十六本。」
溪煜:「你說多久?」
「算你一天兩本,只需要七十八天。」
溪煜:「讀?」
單北:「還要背。」
溪煜:「背多少?」
單北:「全部。」
聽到這兩個字,溪煜險些掐著自己的人中背過氣去,他剛才還誇獎這傢伙真好,下一秒就不當人了,「啪啪」【兩巴掌】打在溪煜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