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門口處發出一道「吱呀」開門聲。
霍庭森平靜地偏頭望去,只見一位穿著僧袍的僧人走進來。
借著月光的清輝,霍庭森看清這個人就是那天雪地里的送花老人,想必也就是小和尚口中的玄空大師。
「玄空大師。」霍庭森朝他微微頷首,態度尊敬。
玄空執著佛珠走過去,慈祥地笑了笑:「年輕人,你妻子現狀如何?」
霍庭森抿了抿唇:「夫人已經甦醒,目前身體一切正常。」
「孩子呢?」大師繼續問,眸色中閃出睿智的光芒。
霍庭森繼續回答,聲音低沉:「犬子月齡五月,前幾天有些咳嗽,不過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玄空笑了笑:「那就好。」
「雖然不知道您為什麼幫助愛妻,但我霍三做事一向恩怨分明,我已經以我個人的名義向寺廟添了五千萬的香火錢。」霍庭森沉聲道。
玄空捻著手中的佛珠,望著霍庭森嘆了口氣,緩緩開口說:「年輕人,在如今的世道里,錢可以買到很多東西,但有些東西,無論用多少財富都換不來。」
聞言,霍庭森蹙了蹙眉,一個想法浮現於腦際:「大師,您知道什麼?」
「我所知並不多。」大師繼續捻著佛珠,「上天降臨神跡,自會讓她孤獨一輩子。所謂神跡,需造福人間,一生寂寥。」
說到這,玄空倏然掐住話頭,隨即又道:「可如今,一切都變了。她在這世界上有了延續,下一個神跡出現後,她就會在循環中解脫。」
「大師,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霍庭森皺著眉說,但他心中隱隱約約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玄空大師微微失笑,並未再做解釋:「遲早有一天你會明白,這是那個神秘的海上家族世代守護的秘密。」
霍庭森沉思地皺起眉,把全部的疑問壓在心裡,低聲道:「我知道了,多謝大師。」
「無妨。」玄空聲音慈祥和藹。
三天後,霍庭森回B市。
深夜十點,男人一身黑色風衣走進公館,一樓還亮著燈,霍庭森本以為徐愉和朝朝已經睡了,沒想到剛走進大廳就看到徐愉正抱著孩子從二樓下來。
孩子乖乖地窩在徐愉懷裡,小手裡捏著一隻磨牙棒。
「三哥,你回來了。」一看到霍庭森的身影,徐愉立刻開心地彎了彎唇,抱著孩子走到他身邊,踮腳吻了吻霍庭森的下巴:「我好想你。」
隔著孩子,霍庭森摟著徐愉纖細的腰肢,低頭覆上她的軟唇。
男人的吻略帶冰涼,仿佛一陣秋風掠過徐愉的心田。
直到兩人中間的孩子開始伸出小手抗議,霍庭森才結束這個吻,慢條斯理地親了親徐愉的唇角,指腹撫了撫她的唇瓣。
一雙深黑色的瞳孔明亮深邃,眸中的微茫如同歐洲古老教堂里最虔誠的折光。
霍庭森勾唇笑了笑,緊接著在徐愉額頭上落下一個吻,然後低身把孩子抱起來。
孩子來到霍庭森懷裡,伸出小手拍了拍爸爸的臉頰,白白嫩嫩的小臉蛋兒上浮現出軟軟的笑。
「pa…pa。」聲音軟乎乎的,是個很好聽的小奶音。
霍庭森抬手揉了揉孩子的小腦瓜,音色中染著笑意,低聲問:「朝朝,會不會叫媽媽?」
第176章 徐愉,你再說一次?
此話一出,徐愉立刻期待地看向孩子,一雙明艷的狐狸眼亮閃閃的。
不過等了一會兒,也沒聽到孩子再說話。
徐愉心裡掠過一抹失落,但還是輕輕地吻了下孩子的臉頰。
「ma……mama。」忽然傳來孩子斷斷續續的小奶音,徐愉心裡剛剛落下去的希望頓時重新燃起來,驚喜地看著孩子,「朝朝,你剛才是在叫媽媽嗎?」
孩子趴在霍庭森懷裡,一雙圓圓的瞳孔盯著徐愉。
霍庭森也勾起唇角,抬手揉了揉徐愉的頭髮,「確實是在叫你。」
和大多數父母一樣,面對孩子的第一聲「媽媽」,徐愉激動得久久難忘。
當晚,徐愉躺在霍庭森懷裡,猶豫片刻後,抿了抿唇問:「三哥,你看到崽崽胳膊上的梅花了嗎?」
「嗯。」霍庭森手臂圈著徐愉纖細的腰肢,偏頭用下頜抵住她的發頂,喉結滾動,聲音低沉:「沒事,別擔心。」
兩天前,桃山就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徐愉蹙了蹙秀氣漂亮的眉心,依偎在霍庭森懷裡,裸露出來的白皙後背上那朵茉莉花淒艷鮮紅,仿佛本身就綻放在她的後背上。
「三哥,我害怕。」徐愉聲音很低,如同一陣淺淺的春風吹過,「萬一朝朝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我永遠不可能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