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請我們參加婚禮。」霍庭森道,和徐愉一起坐在沙發上。
聞言,徐愉應了聲,語氣頗有點不爽:「我不想見霍淮書。」
「下次不讓他來了。」抬手揉了揉徐愉纖薄的後背,霍庭森說話時語氣毫無怒色,甚至眸中還夾雜著一種激動。
那種激動仿佛像是一種久久不可得之物忽然降臨心田,在胸腔中引起一陣偌大的驚濤駭浪。
徐愉點點頭。
這時候,阿特拉斯忽然從門外跑進來,身上的毛髮乾淨得發亮。
來到沙發旁邊的地毯上,阿特拉斯嗷嗷兩聲,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徐愉懷裡的孩子。
「啊…」朝朝激動地攥緊小手,不停地蹬著自己的小腳丫,看樣子這小朋友和阿特拉斯是老朋友了。
下一秒,一隻毛髮白皙蓬鬆的薩摩耶從外面跑進來,和阿特拉斯一起蹲在地毯上。
見到這一幕,霍庭森抬手從徐愉懷裡抱過孩子,緊接著把小朋友放在薩摩耶和阿特拉斯中間。
五個月的小孩子已經會基本的坐姿了。
小薩摩耶趴在小主人身邊,抬起自己胖乎乎的小爪子輕輕地拍了拍孩子的小腳丫。
阿特拉斯就像一個大哥哥那樣趴在一旁守著朝朝。
徐愉覺得,過去她昏迷的日子裡,崽崽一定和這兩個小傢伙相處得很好。
霍庭森叫來桐姨守著孩子,然後就摟著徐愉一起回房。
回到房間,關上門,有力的手臂箍著徐愉的後腰,腳步一轉把她壓在門後,落下鋪天蓋地的吻。
徐愉兩隻纖纖玉手勾著男人寬闊堅硬的肩頭,後腦勺枕著霍庭森的手掌心,微仰著頸項承受霍庭森的吻。
從昨天到現在,在霍庭森強烈思念的籠罩下,徐愉只有被動的份。
不知過了多久,霍庭森才大發慈悲放過徐愉的唇瓣,高大挺拓的身軀伏在她身邊,偏頭吻了吻姑娘敏感的耳廓,徐愉頓時身體顫了下,雙手下意識抓緊霍庭森的肩膀。
「寶貝兒,我要出差三天。」霍庭森聲音低沉,話音幾乎貼著徐愉的耳蝸落下。
徐愉伏在男人肩膀上,抿了抿唇,黑睫動了動,輕聲問:「三天就會回來嗎?」
「嗯。」霍庭森承諾道,骨節分明的指尖摟著徐愉的腰肢,猛地把姑娘的身體拉向他,再次低頭堵住她的唇,聲音低沉如同鐘樓深處的回聲:「徐愉,等我三天,好嗎?」
徐愉閉著眼睛,含糊不清地回應他:「好。」
霍庭森當天就出發前往A市。
到達A市後,他並沒有去某個高級酒店參加商業酒會,也沒有去某家上市公司談合同,而是去了位於郊區的一座寺廟。
沒有任何人知道,就在徐愉甦醒的那天晚上,霍庭森手機上收到一條陌生簡訊。
A市的電話號碼,讓他來梵淨寺還願。
霍庭森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當初在那個雪夜,幾乎是神秘出現的一位送花老人。
無論是出于謹慎,還是出於對徐愉和朝朝的保護,霍庭森都要來這座寺廟一趟。
從山腳往上走,來到寺廟門口,霍庭森單手抄兜,挺拓的身影逐漸陷於黑暗,沉疑片刻,抬手敲了敲寺廟緊閉的廟門。
不一會兒,裡面傳來腳步聲,廟門被從裡面輕輕打開,一個小和尚探出頭來,仰起臉看著霍庭森:「施主,請問你是霍庭森霍先生嗎?」
霍庭森聲音低沉:「是的。」
確認身份後,小和尚打開門,讓霍庭森走進去。
隨後,小和尚把門關上,踮起腳拉上門閂。
緊接著,小和尚領著霍庭森走進寺廟裡。
霍庭森目光四下一顧,寺廟裡瀰漫著一股香灰味,道路兩旁種滿青綠色的竹子,殿門前有一個很大的長方形香爐,裡面有許多快要埋沒在香灰裡面的香根。
先後經過幾個殿,小和尚把霍庭森帶到一間乾淨的禪房裡,踮起腳推開門,跨過門檻。
「霍施主,師父讓您在這裡休息。」小和尚對霍庭森說。
聞言,霍庭森微不可見地擰了擰眉:「你師父是誰?」
「玄空大師。」小和尚回答,然後就離開禪房。
夜色濃郁,霍庭森雙手抄兜走進禪院裡,微微抬眸看了看掛在蒼穹里的一輪圓月。
而後在禪院裡的一把藤椅上坐下,掏出煙盒和打火機抽了支煙。
此時,B市南山公館。
只開一盞壁燈的主臥里,徐愉側躺在柔軟的床鋪上,懷裡抱著孩子。
纖纖玉手輕輕拍著孩子的後背,過了會兒,就在徐愉以為朝朝睡著了的時候,剛準備停止手上的動作,忽然聽到一道奶里奶氣的笑聲。
緊接著,徐愉一低頭就看到孩子已經從她懷裡抬起頭,柔軟的小手握著徐愉的衣擺,一雙深綠色的瞳孔里全都是徐愉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