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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魚沉默片刻,問:「你確定這是正規講座麼?」

方恕生掩著嘴巴,小聲說:「其實有點像都市怪談交流會啦,而且晚上比較有氣氛嘛。」

「你知道我其實是有點信這些的,」有魚木著一張臉,退開小半步,「也看多了不作死就不會死的例子……」

方恕生轉而去捂他的嘴:「放心啦魚仔,我去過好多次,什麼事都沒有。你信我!」

有魚止又欲言。

「要不你帶上些錁子,」方恕生戴好黑框眼鏡,抬頭看他時鏡片有些反光,半掩住了神情,「萬一有人知道些門道呢。」

那些錁子像會無性繁殖似的,近來又莫名其妙多出兩顆,依舊是從海苔尾巴里掉出來的。

有魚思考過七秒,就信了他的邪。

天氣預報說這天晚上陰轉小雨,兩人剛過圖書館安檢門,外面就噼里啪啦下起了暴雨。

自習室里人還挺多,幾乎快坐滿了,他們只撿著個視野不好的角落,背後就是立式空調,怪冷的。

有魚占好座位,拿出錁子去問有緣人。

他不會笑,只好隨身帶著些餅乾和糖果,拍一個人肩膀,就散一點零食。

結果問了一圈也沒什麼實質結果,反倒還撞見個熟人。

「好巧啊魚哥,」穗穗取下帽子,正在整理被雨腳打濕的頭髮,一舉一動自帶柔光,引得好幾個人往這邊瞟,其中不乏女性,「沒想到你對這些感興趣。」

有魚只棒槌似地問:「你今天不上班麼?」

穗穗:「……」

「劇組招不到群演,這幾天休息,」她溫溫和和地說,「特別是演屍體的群演。」

有魚想起副導演的抱怨,向她示意手裡的錁子:「因為這個?」

穗穗笑出兩窪梨渦:「大概吧。道上有說,這是有人用來給家裡半死不活的人擋災用的,買命錢找替死鬼。」

這和大師的說法有異,有魚問:「怎麼解呢?」

穗穗遞給他一枚平安牌:「這個應該有用,魚哥先帶著吧。」她想了想,提醒著,「附近不是有個九遐山麼,據說挺靈的,魚哥儘快去拜拜吧。」

有魚謝過她的好意,但沒接受那枚木牌。

他若有所思地回到座位,見方恕生剛擺好錄音筆和筆記本,咔噠按出原子筆——很好,敢情這人是來記素材和找靈感的。

有魚有些無語:「我記得……你擅長的題材不是懸疑恐怖。」

花市大佬方恕生十分靦腆,紅著耳朵說:「我最近想寫些比較陰濕的人設和play啦。」

有魚無法理解,但表示尊重,畢竟人類的xp是自由的。

方恕生說的不錯,這場講座更像分享會,多添油加醋,多故弄玄虛,有魚沒怎麼聽。

後來為營造氛圍感,連燈都只留了一盞,靠近投影幕,窗簾被拉死了,除卻刻意壓低的說話聲,只剩暴雨倒灌的動靜。

方恕生略顯遺憾地放下了原子筆,為免打擾到別人,又不敢開平板。

物理降溫之下,空調已經應民意關掉了。

但有魚覺得暖和,又被環境音弄得昏昏欲睡,那新講述人的聲音像是細細的線蟲,直往他耳朵里鑽——

「……」

「澧春之畔生活著一種怪物。」

「它們不老不死,不朽不滅,能與山精水靈溝通。」

「它們思維怪異,身形佝僂,背上總綁著伴侶的屍體。」

「那裡曾被詛咒永墮黑暗,但在古老的預言裡,大地誤入白晝之時,它們能與死去的愛人重逢。」

「……」

然後有魚一睜眼,看見一截耳廓。

白生生,玉似的,陽光下能看見紅色的毛細血管,起伏間,他的鼻尖幾乎快要抵上去——

他正被人抄著腿彎背著,快速奔跑,臉頰側壓在對方肩膀上。

這個認知讓他心口咯噔了一下,渾身瞬間迸出一層白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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