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處可逃。
如果他不能在電梯門關上之前衝出去,那等待著他的,便是無人拯救的真正的地獄。
有時電梯門外的其他居民看到了,只會驚呼一聲掉頭跑掉,唯恐惹禍上身。
過去的夢魘困住了席冷,讓他在面對閔致的時候,好半天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站著,不知道該怎麼操作身體。
閔致看著他,忽然說了句:「這應該,算脫敏治療吧?」
席冷瞳孔微縮。
說罷,閔致的吻便強勢地送了過來,直接把過去的恐懼覆蓋。
什麼陰影,什麼恐懼,被那雙筋骨分明的手統統撕碎。
為了防止他後退躲避,扣在他後頸的手力道很大,隨著吻的深入才漸漸放鬆,唇齒的交纏,指腹在後頸的撫摸,全是藏不住的柔情。
電梯門合攏,到距離他們十幾厘米的位置,感應到人的體溫,好似撞到無形結節,原路移動回去。
不斷合攏,又開啟。
直到兩人氣喘吁吁。
席冷腦子一陣缺氧,本能仍惦記著不能影響公共設施,雖說不到二十號人家使用一部電梯綽綽有餘,他還是拉了閔致一把,讓出這台被他們占據了好幾分鐘的電梯。
閔致酒醉一般,軟癱在他肩頭,嗅嗅聞聞。
……你好香。
這個念頭竄出來的瞬間,閔致猛然找回一絲理智,估計這種獸性大發的話大概超出了席冷的接受範圍,喉嚨滾動兩下,艱難咽回去。
於是他在席冷肩頭蹭了蹭,只矜持地說:「薄荷味兒的。」
席冷似是不解:「……我沒吃薄荷糖,也沒抽菸。」
閔致也覺得奇怪:「反正你身上有,薄荷味兒。那是洗髮露,還是沐浴露?」
「都不是。」席冷說,「我用無香型。」
無香型,這倒是符合他的個性。
但奇了怪了。
那這就是他一個人才能聞到的薄荷香?這更加匪夷所思。
閔致趁機又聞了幾下。
席冷猶豫再猶豫,到最後也沒下手推,最後手握成拳,輕輕地壓了下閔致的左胸口,暗示他可以了。
誰知閔致的反應極為激烈,有幾成是裝出來的不得而知。
「……疼!」他俊朗的眉宇皺成一團,「哎,為了親你,我犧牲真大。」
席冷一愣:「真的嗎?」
「嗯。」閔致點頭,「讓你拳頭打的。」
席冷默然,無奈道:「先回家吧。」
頓了頓又補充:「好不好?」
閔致滿意了,殷勤地貼上去得寸進尺:「嗯,去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