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冷走在前頭,背對著他,忽然來了句:「草莓味兒。」
「什麼?」閔致一愣,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就聽到自己急不可耐的聲音,「你也覺得我香?」
席冷沉默了幾秒,有點沒明白。
直到他的絲巾被拽住,不得已回過頭去。
「……是煙吧。」他眼帘微垂著,視線剛好落在男人的嘴唇上,「草莓雙爆。」
閔致:「……」
哦。
放在兩個月前,席冷大概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的絲巾居然能變成幼稚成年人的玩具,被蠻不講理的盜賊鎖定的獵物。
「到家了還擋什麼。」
「我又不是沒看過。」
他擰不過不講道理的房東,現在確實也沒了遮遮掩掩的理由,他解掉絲巾,看了眼閔致,謹慎地把絲巾收進口袋。
「別擔心,不偷了。」
閔致沒什麼可信度地笑起來。
「……」
席冷抬頭,看過去:「對了,你有什麼事兒嗎?」
只是隨口找的話題,誰知閔致忽然正色:「老朱之前跟我說,我對你幹的事兒,相當於塌房……」
聞言席冷的心中浮起一個大大的問號,但表情不動,好奇等待閔致的下文。
「但你應該也看得出來,我只對你這樣兒,不是對粉絲,只是對你。不是我人品有問題,你上網搜搜就知道,我一直讓他們注意安全不要線下追我,專注現實生活,不要夢我,我不可能和他們談戀愛。我比任何人都更加反對藝人睡粉。」
這話多少有點糙了。
席冷不知道該怎麼回,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閔致分辨他表情,心說朱明朗果然是胡說八道。
稍作醞釀,又換了一套措辭:「那是不是因為我對你太好了,你不知道該回饋給我?」
「這不是問題,想還就還,不想還就不還。慢慢還,換法子還,我又不著急。」
這下席冷更不知道該怎麼回復,謊言在他的肚子裡瘋狂發酵、膨脹,涌到喉嚨口,整個人從裡到外都堵得慌。
他只能沉默。
「我不是說,我喜歡話少的嗎?」閔致凝視著他,眼底帶笑,「這事兒不能怪我一個人,但凡你話多點兒,我也不會纏著你不放。」
當然了,如果席冷話多,他完全可以換成截然相反的另一套說辭。
席冷無奈地笑了笑,終於開口:「我……我不知道說什麼。」
「那就別說了。總之,你在這兒住著。」閔致替他拍板,「如果你不是對我這個鄰居不滿,而是覺得愧疚的話,那你就多滿足滿足我唄?」
滿足。
席冷的喉結輕輕滾了一下,透出些許不易察覺的慌亂,以及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