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一位搭訕者帶著酒杯走上前去。
「哎,你有沒有發現……」喬嶼森似乎並不著急,還在單方面與閔致閒話,「你和小嘉言挺有緣的?怎麼你隨便選家清吧,也能遇上他呢?」
閔致微微一頓,看向喬嶼森的眸光又深又長。
「你相信命運嗎?」
挺突然且哲學的一個問題。
喬嶼森並不是會在這些哲學問題上自尋煩惱的性格,笑得散漫:「看命運對我有沒有利,再決定信不信唄。」
閔致又說:「如果所有的巧合,都是命運的安排呢。你以為你是和某個人緣分深,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遇見。能自然而然地發展出感情最好,如果發展不出,命運也要強迫你和他在一起。像這樣的命運。」
喬嶼森一成不變的營業笑容慢慢收斂。
「不過我說的那個人,不是你。」閔致繼續,「你喜歡上了命運給他安排的那個的人,但因為命運,你不能,也不可能。」
喬嶼森的嘴角徹底垮了。
閔致說完了一通拐彎抹角的文藝話,就這樣一邊默默喝酒,偶爾瞭他一眼。
「……我對天發誓,我對小冷沒任何別的意思。」喬嶼森反應過來,趕緊下保證,「首先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只是從審美角度欣賞他。其次我們……」
撞號了啊。
不過他把尾音拖得長長的,沒把最後四個字說完。
閔致也沒問,冷酷又高深,儼然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呵呵。
喬嶼森心情大好,就喜歡看他這種過度自負還以為自己能壓人家的樣子。
杯酒飲盡,閔致方抬起頭,眸色在昏暗的光線里黢黑一片。他提前按住可能發脹的太陽穴,然後才開口:「我不是說,讓你去追洛嘉言嗎?」
果然。
熟悉的頭疼。
喬嶼森的表情僵住。
閔致瞭然,頭痛很快得到緩解,這玩意兒似乎能靠意志力克服,他越堅定,疼痛的懲罰越拿他沒辦法。
「你喜歡洛嘉言吧。」閔致肯定地說,「以前沒發現你這麼喜歡做慈善啊,別找藉口了。你對他就是和對別人不一樣。」
莫名其妙被母胎單身揣摩心事,喬嶼森好笑道:「……哪兒不一樣了?」
閔致說:「你以前對誰,有這么小心翼翼嗎。」
喬嶼森一時怔然。
閔致忽然起身,看著是準備走了。這時候他才看了眼正因搭訕者苦惱不已的洛嘉言,他越禮貌委婉,無賴一般的搭訕者越得寸進尺。
閔致不以為意,隨便看了看,轉身便走:「我走了,不用送。」
喬嶼森坐在高腳椅上半晌沒動,目送他遠去,慢吞吞地小口小口喝酒。
直到閔致推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