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我從小沒有父親,母親是個婊/子……不是像豪森太太那種婊/子,她是真的以賣自己為生, 估計連她也不知道我是哪來的種。一定要寫嗎, 先生?不然寫您的,我叫您爸爸如何?
胃部被狠狠踹了一腳,奧地列吐出兩口酸水——除此之外再沒別的東西。他臉上帶著吊兒郎當的笑容,可是控制不了身體的本能反應——他在顫抖。
「老實點!別說那些廢話!」警衛員踹完一腳解了氣,踏著沉重的靴子坐回座位,繼續做著筆錄。
黑暗的牢房,奧地列被牛皮繩綁在十字架上動彈不得,對面兩個警衛員聆聽他的口供,陰沉地等著他的下文。
警衛員先生, 我是真的冤枉啊!
我媽從她決定干那行之後,就不被允許冠娘家的姓了——我當然也不可能隨那個姓,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啊。
讚美您, 頭一次有人這樣關心我的出身,嗯,請就寫奧地列吧。
我不是弗朗哥家的少爺——我承認,我的徽記是後來畫上去的,為什麼?答案不是很明顯嗎,這是一個沒有徽記寸步難行的世界。
我自打出生就沒了徽記, 還在襁褓里,就被我媽用菸斗灰,每天燙掉一點點,日積月累的嘛。我被燙的哭的時候,我媽就在旁邊接客,說是掙我的奶粉錢呢,結果過不了多久,肚子裡就又揣了一個。
等我長大了,我媽也死了,子承父業或是子承母業……留給我的選擇少的很呢,我不想學我媽賣屁股,所以只有從我出生的地方逃跑了。
他話音落下,兩個警衛員笑了起來。 「為什麼不能?」他們交頭接耳,又低聲說了幾句下流的玩笑。
奧地列也跟著他們笑,黑亮的眼中偶爾射出鋒銳的恨意,他掩飾地垂下眼去。
「這麼說,你承認偽造徽記的罪行囉?」
先生,您這話可冤枉我了——我可從來沒有否認過呀。
「少貧嘴!繼續交代!是怎麼偽造的,誰是你的幫手?」
奧地列停了一下,繼續開口道。
說來話長……剛才說到哪兒了?對,我逃走了,又累又餓……到了你們薩爾烏斯,沒有徽記,我找不到正經工作,只能當個流民,從一個紅燈區到另一個紅燈區……我犯過罪,為了生存,免不了幹些小偷小摸的勾當……
一個警衛員與另一個警衛員低聲交談,「盜竊罪……是這個嗎?」他指著控罪書的其中一行。
另一個人沖他搖了搖頭。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哪輪的到他們追究……
奧地列繼續說了一些他的悲慘遭遇,聽的警衛員不耐煩了。
「說重點!」
奧地列沉浸在回憶中,回過神來,抬頭看了看前面的人,又一笑。
我當時當然想,要是我有個徽記,無論是什麼,該有多好啊。
所以我找機會偽造了徽記,就這樣——滿意這個說法嗎?
「豪森醫生舉報,你們有一個組織,產業鏈,專門做這種事,你好好交代這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