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有點……喜歡他。
「你要說什麼?」他詢問的目光投來。
「我……」
才發出一個音節,高法依格趕緊閉緊嘴巴,害怕自己剛剛意識到的心聲被草率地泄露,對了,她一開始想和他談什麼來著……
清清嗓子,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高法依格正色開口:「自然是想問你今後對薩爾烏斯什麼打算。」
「今天你在聽證會上,並沒有出面。是有什麼別的想法嗎?」
「別誤會……我並不是責怪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他一直很認真地聽,很認真地看著她,高法依格又緊張了,移開目光不去看他,「我改變主意了,希望你今後也不要插手。」
「為什麼?」他這次終於有點驚訝神色,高法依格振奮道:「當然是因為我要插手啦!」
看著徹達一臉茫然,高法依格覺得自己簡直像個不希望妻子再出去拋頭露面的丈夫。
嗯,他們還要結婚的。
她臉上綻開一朵紅霞,而他只當那是一種陌生的激/情。
想了很久,他決定不打擊高法依格的進取心,換了一種委婉的方式問:「你知道奧地列·弗朗哥是怎麼回事嗎?」
「不知道啊。」她搖了搖頭,理所當然。
……徹達本來是想讓她自己明白過來,她連現在的很多狀況都沒有搞清楚,就要插手什麼插手?
高法依格以為「不知道」是他們兩個人的共識,然而,到底是不同的。不久之前在聽證會的末尾,徹達憑藉過人的耳力,通過聽到的閒言碎語拼湊出了有關奧地列·弗朗哥的前因後果。
這人是豪森家的學徒,向豪森夫人學習醫術,雖然名義上是學徒,從小和明塔還有喬恩一起長大,感情深厚,所以喬恩的反應才會那樣強烈。
在薩爾烏斯,重新釋義徽記作為改變人生的手段被人們默許,然而徽記造假卻被嚴厲禁止——很不合理,但事實如此。奧地列被發現徽記造假,由豪森夫人檢舉,被另一個醫術世家弗朗哥家族證實——根本不存在這個後輩,做實罪名,除此之外,奧地列還涉嫌非法倒賣違禁藥物、盜竊等多項罪名。在斯特萊夫人表達不予諒解之後,將被送上火刑台,這也是薩爾烏斯近二十年來第一位被送上火刑台的犯人,他還那樣年輕,和明塔一般大,只有十九歲!
高法依格貧瘠的感受:「真慘……」又豁然開朗,「之前豪森太太說的,因為我和明塔……她是因為我和明塔所以強行不予諒解的嗎?」
徹達道:「應當跟你那位朋友有關。如果奧地列想繼承豪森太太的衣缽,他也有動機讓明塔離開薩爾烏斯……就我聽說,似乎中間也給予過一些指引,豪森太太很有可能因此懷恨在心。」
豪森太太……真是個心狠的人啊。奧地列和明塔還有喬恩一起長大,還在她手下做了許多年的事,那不也相當於她的半個孩子?
她眼前又浮現出豪森太太那雙淡藍又無情的眼睛,像被什麼毒蛇盯著,她身上下意識抖了抖。
可也不對啊……如果不救奧地列,會讓明塔傷心愧疚(豪森太太竟然會選擇報復自己的女兒!)怎麼又和自己有關呢?她壓根不認識那個叫奧地列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