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別,她再沒見過兒子,直到五年後,她得到沃卓爾太后頒布退位詔書的消息,慌忙往皇宮趕,卻還是晚了一步。老妖婆到底把她的兒子藏哪兒了!她瘋狂打砸慈寧宮的一切,外國入侵者下令放火,還是貼身侍女將她打暈才救走的。
「王妃,司錦年到了。」
「讓他進來吧。」
王妃眼神示意在場的侍女全部下去,端坐在一把黑檀木厚重的椅子上,上下打量這個穿著白色襯衣的乾淨青年,他的左手拎著解下來的黑領帶,仿佛從醫者與生俱來的潔癖,西褲沒有一點褶皺,連深棕色的皮鞋也似全新的一樣。
「參見王妃娘娘。」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司錦年按宮侍提前交好的禮儀跪下,剛要叩首,被端莊的王妃攔在半空:「什麼時代了,早就不興這一套了。」
那你綁架我來做什麼?
司錦年摸不清這王妃的套路,被請進藏寶閣里還是懵懵的。
這些沃卓爾皇族祖傳的老物件,即便是博物館裡也很少見到,王妃停在傳國玉璽的擺放台前,招呼司錦年別只盯著袍鳳袍看。
「喜歡嗎?」
「娘娘的東西自然是好的,但錦年不敢。」
「算起來我也是你的長輩。」王妃說著打開了一個精緻的瑪瑙盒,隨手推到司錦年的面前,不緊不慢道:「這裡有虎符、御龍劍和一塊鳳紋同心如意佩,你選一塊中意的留個紀念吧。」
「我?」
司錦年頭腦快速風暴,他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從前在國內什麼事都有司循頂著,後來即便是在國外,也是有布蘭克教授帶著,真讓他自己做抉擇的時候,他還真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許是看出司錦年的心事,王妃不屑一笑:「怎麼你不敢收東西,敢抗旨不尊了?」
司錦年實在拿不準王妃會不會隨口崩了他的腦袋,僅僅是跟一個女人獨處,他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一眼略過瑪瑙盒,他被一塊清透無瑕的玉佩吸引。見他有興趣,王妃跟著解釋這塊玉佩是她母家傳下來,在場唯一一件不是皇族的東西。
「果真是難得一見的稀世珍寶……」
光滑似鏡,歷經百年依舊晶瑩剔透,司錦年拿在手裡細細摩挲,想到如此溫潤襯人之物,送給司循再合適不過,嘴角不覺悄悄一提:「多謝娘娘賞賜!但……娘娘說的那件事,我還是要再考慮考慮。」
「我向你保證,只是想你尋找我的兒子李因萁,不會有任何危險。」
「可為什麼一定選中了我呢?」
面對司錦年的疑問,王妃之前毫無準備,不過她也無需隱瞞,轉身走到視野寬闊的落地窗前輕輕道:「你與我兒同年生,又是土生土長的津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