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遠村不再只是驢友之間口口相傳的小眾徒步地,而是因村落的原始風貌和良好的雪山觀景視野而名聲大噪。
人來人往之間,央金還是一如既往的忙碌,賣氂牛火鍋的奶奶還是一如既往的笑意盈盈。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9月起,華松栩正式駐紮套雲峰腳下的關鎮。這裡是亞丁環線的必經之地,臨近懷古冰川,套雲峰更是一座和羅普峰南壁路線相似的練兵場。
也是這期間,她終於接了周耀的電話。
老周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輸出,唾沫星子直接飛越了幾千公里。
華松栩把聽筒拿遠了些,「一天連打六個電話,到底什麼事?」
「我聽老韓說你在套雲峰,你別又要solo!」
「韓慕澤怎麼知道的?」華松栩納悶。
「他路過看到了。」周耀冷聲,「別轉移話題,到底幹嘛呢?」
華松栩也不知道該說寸還是該說巧,長嘆了口氣,「這地理位置好,又能攀冰又有岩壁。」
周耀不太相信,「真的?」
「……真的。」
「你現在連個搭檔都沒有,別整那些有的沒的!」周耀冷哼,「要是讓我知道你solo套雲峰,我就把你的位置公告天下!」
「……」
打蛇打七寸,華松栩被狠狠捏住了七寸。
這個電話持續了十分鐘,她生生忍住去詢問徐汀雲近況的衝動忍了十分鐘。掛了電話,打開平板,是套雲峰的手繪路線圖。
華松栩是陽奉陰違,但並不代表因為心急而冒險。她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和solo的風險,故而花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往返冰川和岩壁訓練。
十一月末,關鎮迎來了入冬第一場雪。
華松栩坐在門檻上,咬著煙賞雪。上次見這樣大的雪,還是年初的懷遠村。封了山,她迫不得已住在了徐汀雲的隔壁,又因為住在隔壁迫不得已接受他想拜師學攀冰的「騷擾」。
她將手伸出房檐,一片雪花落於掌心,眨眼間便融為不起眼的水珠,被風吹過便沒了蹤跡。
新聞顯示全國大降溫,不少地區都處於雨雪天氣。華松栩不知道徐汀雲此刻身處何地,那裡有沒有下雪、是否安全……又會不會在這樣的天氣想到她。
隔壁的藏族大哥匆匆經過,餘光瞥見她嚇了一跳,「這麼坐這?」
華松栩笑了笑,「這天氣沒法開車,坐這消磨時間。」
「確實,這天氣太容易陷車了。」
有時候說什麼就來什麼,十分鐘之後,一輛麵包車經過門口時後輪陷進了半米深的雪裡。
華松栩掐了煙,上前幫忙。和懷遠村那次一樣,她坐在駕駛座操作,幾個藏族大哥和司機在車後推,不過兩分鐘便脫離了困境。
下了車,司機連連道謝。華松栩依舊是生疏地說不用,聽到他說請吃飯,逃也似的進了屋。
她依舊不善言辭不喜社交,但那個無論什麼場合都能遊刃有餘的人已然不在身邊。
天色陰沉,風雪絲毫沒有停的跡象。華松栩昏昏沉沉間睡著了,雜七雜八夢到了許多事許多人,甚至一時分不清自己是否身處現實,直到被一陣焦急的呼喊喚醒。
「雪崩,有人被埋了!」
「救援上來還需要時間,咱們先去!」
華松栩心裡一緊,睜眼後幾乎是彈射起身,飛速穿衣收拾裝備,和藏族大哥們一同踏上救援之旅。
華松栩調好對講,迎風艱難開口:「這天氣怎麼還有商團走穿越路線?還是那麼危險的路段!」
「反穿,走了一半開始下大雪,只能繼續走。」索朗大聲回應,「被埋的是一個獨行的驢友,恰好被商團看到了,這才報了救援!」
「商團呢?搜尋了嗎?」
「商團和出事的驢友隔了個峽谷,沒法搜尋。」
華松栩嗓音艱澀,「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也要一個多小時。」
她沒說的是,超過90分鐘,生還概率只剩下25%。=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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