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了冶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都被捧在手心的小公主,第一次被人吼,還是自己最看不起的哥哥,小嘴一撇,眼淚比水龍頭流得還快。
傅雯見不得女兒受委屈,衝進周渡葉的房間就是一通罵。
罵聲震耳欲聾,馬路上的人都能聽到。
周渡野不想跟她計較,裝作聽不見,傅雯受不了冷暴力,上前拉扯周渡野的衣服,打砸他的房間。
而傅雯做這一切的時候,周渡野就坐在床上冷冷地看著。
傅雯無意翻出了周渡野撿鋼筋存的錢,不分青紅皂白就說周渡野偷東西。
周渡野好聲好氣地叫傅雯把錢給他,傅雯不但不給,反倒把錢從窗戶扔出去,而且她還堵在門口,不許周渡野出門。
周渡野忍無可忍,上前推了傅雯一把。
就這一把,讓周渡進了人間煉獄。
第45章 躲在你身後周渡野在書院過得很不……
周渡野在書院過得很不好,每天吃不飽也睡不好。
飯食只有蘿蔔青菜,每個人還只有半碗,睡覺睡到一半還會被**打醒。
周渡野不能直視光,但是可以隨時抬眼黑暗的夜空。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報之以歌。」這是泰戈爾寫的,是名人名言。
上小學的時候,班主任都會讓同學自己選一個名人的名句當座右銘。
他那時候內向孤僻,語文課也從來不主動舉手發言。
其他同學選得熱火朝天,只有他,安安靜靜地看著窗外春光,不去完成老師的任務。
老師看到後也沒有責罵他,而是幫他選了一句泰戈爾的詩句。
或許那個時候,老師就已經猜到,他惡毒、混蛋,是個想報復社會的恐怖分子。
這些年,周渡野一直將這句話當作自己的座右銘,時刻勸告著自己,不論生活是怎麼樣的,都要保持樂觀的心態。
可是現在看來,這句話就是笑話,屬於精神上的麻醉藥。
等身體對麻醉藥產生耐藥性,痛苦就再也藏不住了。
世界怎麼待他,他就應該報復回去。
這麼多年沒明白的道理,只今夜一晚上的時間就明白了。
只要願意想明白一件事,就不會在難過、惆悵。
每天晚上七點都有一次給家裡人通話時間,周渡野自從到了書院,就沒有給任何人打過電話。
電話接通,周凜仁並未開口。
父子倆無聲博弈了一會兒,周渡野薄唇輕啟,先低頭服軟。
周凜仁對這個長子已經沒有希望了,聽到他的道歉內心也沒有波動,而是斥責他:「你為什麼要把你的義指取下來嚇唬同學,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周渡野沒為自己辯駁,重複說著道歉的話。
「你出來想怎麼辦?」周凜仁沉著嗓音問他。
「回安南吧。」這裡也沒他的容身之處了。
周凜仁悶聲應了下來,這也是他的想法,本來想著帶著他來北京,好好感化他,讓他體會到家的溫暖,幻想讓他改變自己。
可是一切只是幻想,做夢都不可能成真。
「你回安南吧,你快要初二了,不需要別人的照顧了,你一個人好好地。」周凜仁放棄他了,在他心中,周渡野就是一個不良少年。
周渡野特地把「出獄」的時間挑選在了晚上。
昏黃的路燈下,有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在抽菸。
他聽到鐵門發出的響動,滅了手中的香菸朝周渡野走去。
「走吧,先帶你去吃頓好的。」
「不用我先把東西弄出來證明嗎?」周渡野避開男人的觸碰,冷漠道。
男人笑笑:「不急,我們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你既然敢說能做出YD藥,我們就信你,畢竟這麼多年,也就你一個人信誓旦旦地說自己能做出YD。」
周渡野跟著男人上了車,男人看著周渡野瘦骨嶙峋的臉蛋,問他:「還上學嗎?」
「上。」但是得等一段時間。
「上學是好,考個大學出來天天坐辦公室比什麼都強……」男人絮絮叨叨說了一堆,見周渡野不搭理他,乾笑了幾聲閉了嘴。
岑堯這些天沒有看到鍾向暖,他日日去她家樓下等著她,可是一連等了幾天,都沒有看見鍾向暖的蹤影。
昂貴的車停在破舊的巷子口,頻頻引起路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