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來了。」譚森把手電筒放在下顎,慘白的燈光打在他宛若長驢一樣的長臉上,真的像黑白無常其中一員。
鍾向暖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悽厲的慘叫在破敗的巷子裡迴蕩。
譚森哈哈大笑,被鍾向暖一拳爆頭。
譚森被揍,當即暴跳如雷:「我艹你媽,你敢打我。」
說完,就抬起手,想打回去。
譚森的手被另一隻手拽住,譚森借著昏黃的路燈,看清了攔他的人。
「放開,不然我叫我家狗咬你。」譚森看男人羸弱得像快死了的人一樣,絲毫不懼。
岑堯笑了,慘白的臉配上陰森的笑意,配上黑夜,讓人無端升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家的狗?」
岑堯咳了兩聲,立馬有兩個高大的肌肉男出現在他後面。
「如你所願,你和你家狗來個親密接觸吧。」
肌肉男跟抓小雞一樣地把譚森和狗抓起來關進車裡。
犬吠聲和慘叫聲被車門隔絕開,但劇烈搖晃的車身還是可以猜到裡面的戰況是有多激烈。
「沒事吧。」岑堯擦了擦手,柔聲詢問鍾向暖怕不怕。
你沒事吧?
鍾向暖跟看怪物一樣地看著岑堯。
但是她不會為譚森求情,只是身為一個守法的公民,她還是善意地提醒道:「這樣是違法的。」
所以她現在特別希望有個過路人能看到這一幕,然後正義感爆棚,報警把岑堯抓起來。
最好判他一個死刑。
「你安全就好,不用擔心我。」岑堯眼底含著柔情,他其實對眼前的女孩不感興趣,但她畢竟和暖暖同名,而且都和周渡野走得近,所以今夜突發奇想,想來看看她。
沒想到運氣這麼好,讓他撿到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
鍾向暖看著岑堯眼底的柔情,快吐了。
她現在能確定岑堯沒有恢復記憶,因為如果岑堯恢復了記憶,那麼他現在肯定跟精神病一樣。
就跟上輩子那樣。
岑堯那樣高貴的身份,怎麼可能屈尊降貴來他們這片貧民窟?
事出反常必有妖。
鍾向暖不想剛出狼窩又入虎穴,扛著書包就離開了。
鍾向暖活動的弧度太大,書包上背著的藤蘿花左右搖擺。
晃進了岑堯的眼中。
岑堯眯起眼,眼一眨不眨地看著那串藤蘿花。
除了花朵頂端多了一顆鈴鐺,其他的地方……真的跟上輩子沒區別啊。
「等等。」岑堯叫住鍾向暖,他跑不了,趕緊叫保鏢跟了上去。
鍾向暖會停才怪,拔起腳就跑。
活像後頭有狗在追她一樣。
不對,就是有狗在追她!
岑堯這個神經病,追她那麼近幹什麼?!
為什麼會一樣。
名字一樣,會鉤的花也一樣。
岑堯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扣著輪椅。
心臟撲通撲通跳動,泵出的血液比平時多九分,岑堯克制不住地顫抖。
他想起來了,鍾向暖第一次和他見面時是害怕的。
她害怕他!
孫文鹿在商場裡看見了那台喜羊羊風扇後說要把風扇買下來下個月帶給周渡野。
鍾向暖聞言很驚喜,問她知道竟然知道周渡野住哪?
這回輪到孫文鹿蒙了,驚奇道:「你竟然不知道周渡野住哪的?」
鍾向暖抿著唇搖頭,當時周渡野跟他爸爸離去時,周渡野並沒有把他在京北的地址給她,因為周渡野也不知道他會住哪。
周凜仁也沒告訴提前他們兩個,估計是怕他們倆碰面。
鍾向暖的生意在孫文鹿這個優秀
「推銷員」的推銷下,訂單飛速上升,短短半個月,就已經快賺了五百了。
五百塊足夠鍾向暖買來回去京北的火車票了。
五一假期,鍾向暖和孫文鹿合夥騙了鍾父鍾母。
他們倆說學校有露營,要出去五天。
儘管家裡窮得叮噹響,鞠夏茶還是毫不猶豫地同意女兒出去玩,擔心鍾向暖沒錢,還給了她兩百塊。
孫文鹿猶豫了半晌,還是把自己的漂亮裙子借給了鍾向暖。
「我不是嫌棄你哈,只是你是去見周渡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