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周紅著眼從車上下來,腿踩到地面時還有些打顫,很狼狽,西裝外套少了顆扣子,襯衫被解開到鎖骨,嘴唇也被咬破了,沒和自己打招呼就轉身離開,背對著他們走到頭時,趙楠看他仿佛抬手擦了一下眼睛,腳步沒停,像是再也不會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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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榭雨最近再不敢熬夜到兩三點,晚睡不利於第二天的工作質量,而堆積的工作要是不完成,她就得加班到深夜,以此形成惡性循環。
不過律所最近苦不堪言的其實也不止她一個,還有蘇俞飛,唯一臉上有些笑的反而成了李應維,原因是蘇俞飛實在忙得抽不開身,給他了好幾個案子,但連續一個月後他也有些撐不住了。
「又請假了?」蘇俞飛把文件用力地拍到桌上,「都這個月第幾次了?」
葉榭雨閉著嘴沒說話。
蘇俞飛憤怒得要噴火,大喊著:「我明天就退股!」
「傅律說可以。」葉榭雨把電話放在蘇俞飛面前。
蘇俞飛把文件放好,很快堆了個笑,嘿嘿道:「我開玩笑呢。」
「辛苦。」傅懷辭在電話那頭說。
蘇俞飛迅速把手機放到耳邊,走到一旁,臉上的神情突然嚴肅起來:「離個婚還沒調理好?」
傅懷辭沒回應,像是懶得和他說話。
「還真打算一棵樹上吊死啊?」蘇俞飛微抬著下巴,完全不能理解。
傅懷辭淡淡道:「沒這個打算。」
「你的這個沒打算,讓我覺得你是想把樹砍了。」蘇俞飛說。
見傅懷辭不回應,蘇俞飛皺了皺眉。
「傅懷辭,」蘇俞飛面色凝重,突然表露通話的真目的,「你怎麼樣我不管,你他媽最近和阮塵林偷偷摸摸地做什麼呢?」
「關你屁事,」傅懷辭那頭突然出現阮塵林的聲音,給了蘇俞飛一句,「滾。」
下一秒,電話被掛斷。
看著蘇俞飛揮了兩下拳,葉榭雨把手機收好。
她倒是不覺得師父在當甩手掌柜,因為傅懷辭最近雖然總不來律所,但每天有空還是會幫她指導文書,而且常常收到時都在深夜。
只是,葉榭雨想,自己好像確實很久都沒見過傅懷辭臉上有笑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