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一周年的時候你買給我的禮物,那時候你和我說,以後每次宴會都要戴一樣的出門,你喜歡,」傅懷辭緩緩開口,「你說過很多這種話哄我,到頭來都是騙我。」
「沒有哄你,」於周和他糾正,「那時候並沒有騙你。」
「那現在呢,」傅懷辭很輕地摸了摸他柔軟的唇肉,平靜地又問了他一遍,「他親你了嗎?」
如果說親了,傅懷辭大概率就可以和自己一刀兩斷,可於周還是說不出口,雖然自己沒辦法給他很好的愛,可於周還是不想給他欺騙,可以的話,也想儘量不給他難過,所以他告訴傅懷辭:「沒親。」
聽到他的回答,傅懷辭抬手摸了摸他的後頸,動作很溫柔,於周聽見他和自己說:「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告訴我所有的事,」傅懷辭揉著他的腦袋,給出承諾,「我會幫你解決。」
於周低著頭,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自己明明什麼也給不了他了。
「以前的事我都可以不計較,」傅懷辭只需要於周答應他一個條件,「和我回家。」
「傅懷辭,」於周很輕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被牽著的那隻手顫抖著往後抽走,和他說:「我們離婚了,沒有家了。」
好像在很久之前,於周也和傅懷辭說過這種話。
在夏可嵐去世那一年春節,於周並沒有回安城,整個寒假他都待在出租屋裡,拒絕了傅懷辭在這裡陪他過年的提議,也拒絕了傅懷辭想帶他回家的想法。
傅懷辭當時陪他到了年關,最後在況家雯的不斷催促下,他還是回家了一趟,於周在他走之後一個人在出租屋裡躺了三天,第四天時卻早早起來了。
他照著往年夏可嵐教他的,先是給屋子貼上了春聯,最後又按照記憶準備了一桌子菜,可最後卻一口都沒吃,那天晚上,於周坐在一樓的台階上,以門為框,安靜地看了一場煙花秀,最後一朵煙花炸開,一陣噼里啪啦後,天空歸位寧靜,可下一秒傅懷辭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於周覺得自己的世界好像又綻放了一朵巨大的,只有他能看見的漂亮煙花。
那時他也和傅懷辭說:「我沒有家了。」
傅懷辭把他牽起來,捂熱他凍僵的耳朵,告訴他:「那我給你一個。」
可現在於周卻說他們的家也沒有了。
話落下,死寂般,車內徹底安靜了下來,彼此都陷入了沉默,失神了會兒,於周看到傅懷辭微微低下了頭,輕聲和他說了句:「好。」
下一秒,於周被一股力拽近,手腕被反折到身後,傅懷辭扶著他的後頸很兇地吻了上來。
於周幾乎是立即掙扎了起來,可傅懷辭不管不顧地咬著他的唇,像是要把這段時間受到的傷心全部都還給於周,也要他痛。
兩人的呼吸聲在昏暗的車內漸漸升起,又變重,吻到一半時卻不知誰發出了一聲哽咽。
這是一個雙方都感覺不到任何愛意的吻,於周被他吻得眼裡泛起淚光卻和情慾沒有關係,傅懷辭壓著他吻得越來越深,不斷在他齒間亂來,甚至比第一次接吻更不成章法,只知道咬人和發狠。
趙楠在抽到第二支煙時,車門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