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留到最後,」趙高平不同意,示意他看床上的女人,「情報沒了你要是突然不給錢,她死了怎麼辦?」
「不會的,」於周和他保證自己的為人,「我很講信用。」
趙高平沒理他。
於周又和他說:「真的。」
「再不走下個月的情報也不給你了。」趙高平說。
因為對方對自己的不信任,於周決定,下次在公司樓下見到他時自己不給他送水了。
今天一上午基本都在醫院度過,於周從住院部出來時覺得頭頂的天空都有些刺眼。
於周給夏林崇打了個電話,和他說自己要去找他。
夏林崇一般半夜要起來開會,這會兒估計是還在睡覺,難得有些崩潰:「舅舅我一天要打兩份工,白天陪你進廠找證據,半夜還要聽那些外國人在我耳邊念叨,眼睛閉上沒幾秒你又醒了要找舅。」
於周跨下台階,低著頭在樹底下走著,和他說:「我不過來了,你睡覺吧。」
「也不是這個意思,」夏林崇壓著額頭,聽著於周失望的語氣讓步了,「行行行,就給你一個小時,趕緊!」
結果於周在那半天不說話,夏林崇看了一眼還在繼續的通話,開口道:「說話。」
於周那頭像是撞到了什麼,和人說了句對不起,過了一會兒和夏林崇說:「我晚一點再過來,先掛了。」
傅懷辭正低頭看著他。
於周覺得最近遇到傅懷辭的概率好像有點高。
「你在這裡幹嘛?」傅懷辭把他從頭到腳都看了一遍。
「來看朋友。」於周看了一眼他的額頭。
「鄭少茁出國了,你哪來的朋友?」傅懷辭說。
於周沉默了一下,覺得傅懷辭說話真不好聽,自己有必要給他糾正:「你不要這樣說我,我也是會交朋友的。」
「什麼朋友?」傅懷辭又問他。
於周學他講話:「和你沒有關係。」
傅懷辭用有些逼迫人的語氣問於周:「那和誰有關係?」
好像自離婚之後,兩人每次見面傅懷辭的情緒都不一樣,明明上次對話還覺得對方已經接受了他們離婚的事實,現在又仿佛變了樣。
於周很了解他,知道傅懷辭對自己提出離婚依舊感到生氣,可他卻選擇不斷讓步,他總是壓著脾氣,時不時湊過來碰碰自己,戳戳自己,想要於周給他一點回應。
這讓於周想起年初時,傅懷辭也經常會有這種時刻,因為自己的冷落而感到生氣,最後臉上再出現那種失落。
一開始也不是這樣的,在看到照片後的那幾天,於周也可以把傅懷辭和這件事分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