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皇帝離開,背對著他的時候,袁銘才微微鬆了口氣,擦擦額角的汗珠。
這個時候皇帝還在壯年,勵精圖治,一顆心都撲在國事上,是袁銘覺得最好猜測的時候。到了晚年,精力不濟,猜疑橫生,整個朝堂都心驚膽戰。
可儘管如此,袁銘還是有些緊張,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帝王之氣。
他只允許自己稍稍跑神,很快就集中注意力,不再關心別的人和事。
殿試時間很短,只有兩道題,一道關乎官場一道關乎民生,對悶頭只讀聖賢書的書生來說,是有些難的,但對袁銘來說,非常熟悉。
結合自己親生的體會,引經據典,托物言志,一篇錦繡文章就此誕生。
毫不意外地,皇帝對他很是讚賞,當場點為狀元。
前三名依次出現,皇帝威嚴的臉上帶了笑,小令讓大考官頒發聖旨。
看到緩緩走進殿堂的人,袁銘死死咬住下唇。
第95章 當眾示愛
袁善喜拿著聖旨走進大殿,做了很多年大考官的他早就輕車熟路,見了一代又一代前三甲,內心毫無波瀾。
可是這一次,目光和新鮮出爐的狀元對上的時候,他的心沒來由的顫了顫,一瞬間竟然愣住了。
這個人長得十分眼熟,但他確定從未見過對方。
就在此時,皇帝笑了出來。
「說起來,袁銘和袁相不僅姓氏相同,眉目間也有些相似,該不會是什麼本該遠房親戚吧?」
皇帝玩笑話沒人敢不應,袁善喜正要接話,就聽到了袁銘冷冷的聲音。
「皇上說笑了,草民一介布衣,自小在村里長大,不敢跟丞相大人攀上親戚。」
皇帝深深看了他兩眼,並未再說什麼。袁銘那番話表面恭敬,但是那副嫌棄至極生怕與袁善喜扯上一點關係的樣子讓袁善喜冷下了臉。
一個小小的狀元,官身都沒有,就這般狂妄。
袁善喜輕蔑的移開目光,公事公辦的頒發聖旨,再沒看他一眼。
袁銘卻鬆了口氣,他就怕袁善喜拉攏他,或者懷著探究的心思。
他現在尚無實力,甚至連隱藏自己都做不到,俗話說惹不起就躲。
頒發聖旨之後,皇帝又挨個封了官。
袁銘是狀元,按理說應當得到最好的官職,在翰林院就任,不知是不是剛才表現有差,最後竟然讓他去了刑部,榜眼封了翰林。
從金鑾殿出來,袁銘就被人叫住了。
回頭一看,是個相貌普通、約莫三十多歲的中年,正式方才榜眼。
兩人先互相道了喜,袁銘就看見他一臉歉意和不好意思地說道:「翰林本該是你的,不知為何叫我頂了你的位置。」
袁銘道:「您是皇上親封的翰林,就說明這個位置本該是你的,和我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