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他是翰林,在翰林院擔任小官,而整個翰林院都是袁善喜的天下,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
別說藉機扳倒丞相,他甚至都不敢表露出半點對丞相的不滿,還要被迫阿諛奉承,精神出走的感覺實在是太割裂了,重來一次,能遠離那個地方,他比誰都高興。
至於刑部,更是他的意外之喜。
刑部尚書厲青剛剛正不阿,雖然嚴厲迂腐了些,但能在他手底下,絕對是快速成長的好機會。
而且厲青剛素來看不慣丞相拉幫結派的作風,袁銘想找靠山和幫手,厲青剛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現在想這些還為時尚早,前三甲三人隨著太監進了更衣室,換上了正紅色的官服。接下來要去遊街。
狀元遊街,對京城人來說是一年一度的熱鬧好風景,從皇宮東正門到西正門的整條街上早早站滿了人,小販抱著貨架箱子在人流中穿梭叫賣,好不熱鬧。
季清月趴在茶樓的窗子上,探著頭往外看。
軟椅上的雪寶揮舞著手臂,半天得不到小爹爹的回應,嘴巴一扁,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然而季清月此時卻顧不上他,回頭沖他噓了噓:「雪寶別鬧,現在這個時候可不能哭,你們父親就要過來了,要笑才行。」
草哥兒把雪寶抱在懷裡,低聲哄著,聞言笑了笑:「夫郎您說什麼呢?小哥兒才那麼一點大,怎麼會聽得懂?」
半年過去,草哥兒一直跟在季清月身邊伺候他,知道他是個好相與的,性子也慢慢放開了些,不再像一開始那樣話都不敢說一句。
季清月扁扁嘴:「好吧。」
這時,突然一陣鑼鼓聲響起,樓下人群瞬間騷亂起來。
季清月在原地蹦了蹦,眼睛亮了起來:「來了來了!」
說著,他就讓草哥兒抱著雪寶站在了桌子另一邊。他則抱起了睡得迷迷糊糊的雪球,興奮地指著下面:「你們父親來了!」
雪球驟然被晃醒,也不哭,只是眼神有些呆愣。
袁銘胸前綁著一朵大紅花,騎在馬上,看著路兩邊密密麻麻的人頭,有些驚慌的擦了擦汗。
剛才還有哥兒越過守衛闖了進來,當面給探花郎告白,把他們一群人都嚇了夠嗆。
今天是大喜事,圍觀群眾也沒有惡意,官兵不好強制鎮壓,費了好大勁才把人拉出去。
經此一事,他們三個都變得警覺起來,就怕有人突然當街表白。
「袁銘!袁銘!」
在吵嚷的人聲中,一道喊聲格外明顯。
袁銘聽著有些耳熟,下意識抬頭,就看到右手邊的茶樓上,季清月站在床邊,手裡舉著雪寶跟他打招呼。
這一動靜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季清月趁機大聲表白:「袁銘,我愛你!」
「這誰啊?有孩子了還跟狀元郎表白?」有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