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哈南村不大,總共也就一百來戶人,每戶人家投一張票,計算起來並不會太難。
一位族老提醒道:「村里識字的人可不多。」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願意為大家代筆,一戶戶登門,將他們的意願寫下來。」袁銘道:「我是外人,不在候選人之中,因此也不用擔心我會弄虛作假。」
一刻鐘後,袁銘和季清月從小屋裡出來,村長的孫子帶著他們進了另一側一間較小的屋子,裡頭燒著碳,很溫暖。
坐下之後,季清月迫不及待問道:「夫君,在家裡時你沒說代筆的事,這也太麻煩了,而且浪費時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袁銘握著他的手,問道:「昨日我單獨去了鎮上,你知道我去見了誰嗎?」
季清月一愣,有些不明白袁銘怎麼突然提到了這個。
薛青陽來家裡的第二天,趙玉成也來了,不過他和薛青陽可不一樣,他是來道歉的。
那日薛青陽去找趙玉成,趙玉成不堪其擾就打發他去方圓學堂看成績單,按理說來,方圓學堂期末考試的成績單只在外牆公告十天,那天正式最後一天。
所以趙玉成特意提起了水上舞獅,以此分散薛青陽的注意力,等到了第二天成績單撤去,他自然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可是誰能想到這次的成績單並沒有按時撤下,薛青陽看到了上頭袁銘的名字,遙遙領先於趙玉成這個第二名。
趙玉成一直關注著薛青陽,發現他真去了上觀村,後腳就親自來給袁銘道歉了。
袁銘對此並不在意,兩人談話間,提到了哈南村的事。
經歷了這麼多事,兩人的情義比之前更為深厚,趙玉成主動承認了當初送科舉參考書給袁銘的原因。
「這是我爹的意思,也是鎮守的意思。」趙玉成說道:「治下如果有學生成績優異,在鄉試中拿到頭名,對鎮守和幕友都是大功一件。」
所以趙玉成猜測,鎮守之所以特意在哈南村村民跟前提起他,也是因為同樣的理由。
於是,兩人一合計,就去了鎮上,拜訪鎮守問清楚此事。
季清月撐著腦袋看他,好奇的問道:「你們去找鎮守,他說了什麼?」
「和趙兄猜得大差不差,鎮守認為我是明年童生試種最有望取得透明的人,不僅如此,他還希望我能在鄉試、會試中都拔得頭籌,斬獲小三元的稱號。」
季清月的嘴張大,驚訝的啊了一聲。
雖然他不用考科舉,但對小三元稍微有些了解,本朝建國至今,數十年間只出過一位,如今已經官至宰相,權傾朝野。
「說起來,我朝唯一一位小三元,和夫君一樣,都姓袁。」季清月傻乎乎說道。
這要是在上輩子,袁銘滿心滿眼都是仇恨,聽到這句話,只怕就炸了。但是現在,意外的沒有太多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