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王點點頭,心中的疑慮散去。
眾人又跟著村長去其他地頭轉了轉,山參長得都很不錯,根苗粗壯,葉片稍微泛黃,是成熟的標誌。
一圈走下來,天色已經黑了。
郝村長熱情的邀請他們去村里住一晚,庸王沒答應,一來二去,最後拿了村長滿滿一葫蘆的果酒,他才答應放行。
回到馬車上,庸王特意吩咐侍衛將這一葫蘆的果酒好好保存起來。
袁銘看在眼裡,想著這位王爺雖然時常捉弄他們,但是很是心軟善良。
到了十方鎮,庸王便吩咐他們各自回家,自己帶著侍衛回了鎮守府邸。
今天的所見所聞對這幾個從小到大都待在學堂里,沒怎麼見過世事人情的書生來說,衝擊很大。結伴回去的路上,都很沉默。
「夫子常教導我們,學問不能僅僅從書中得到,必須常去外面看看。以前我不懂其中的含義,今日好像突然破開了朦朦朧朧的障壁。」余飛說道。
他的話立馬得到了李清州和張必先的認同。
李清州拍了拍大腿:「南港漁村明明就在我們身邊,但我們從來沒想到那裡面的人正在過著怎樣水深火熱的生活,也從來沒想去看看。」
聽到這兒,張必先忍不住說道:「我們不知道,但是鎮守大人呢?他是十方鎮的父母官,理應護佑一方百姓安居樂業,南港漁村出了個魏福生,他就一點也不知道嗎?」
此話一出,大家都安靜了下來,片刻後,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了趙玉成。
所有人都知道,趙玉成的爹趙瓚就在鎮衙當幕首,專門負責整個十方鎮的刑民案件。」
趙玉成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袁銘道:「這件事情不是我們想像的這麼簡單,而且魏福生出現的時候,鎮守大人也不是現在這個,與其在這裡妄自猜測,不如回去好好休息。明日隨著王爺去南崗漁村一看便知真相如何。」
聞言,大家都冷靜下來,各自告辭了。
趙玉成站在原地沒動,沉默半晌,對袁銘說道:「多謝袁兄替我解圍。」
「我自然相信趙兄的人品,也願意相信趙伯父不是他們說的那種人。不過官場之上,沒有人能夠隨心所欲,更多的時候是身不由己。鎮守到底有沒有參與這件事,明日就見分曉。」
趙玉成點點頭:「我明白。」
和趙玉成告別後,袁銘加快步子回到了家裡,院子裡靜悄悄的,一盞燈都沒亮。
袁銘心裡咯噔一下,衣服鞋子都來不及換,連忙跑進臥房。
當看到床上被子裡微微隆起的時候,一顆心終於放回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