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起身,袁銘上前一步,將卷好綁好的紙筒雙手拿著,呈給他:「岳父大人請留步,這是小婿傾力完全的一副書法,筆觸稚嫩不及岳父萬一,其中所言卻是小婿的胸中之意,還想岳父大人一看。」
季福來愣了愣,接過紙筒,雙手展開,磅礴大氣的字一個個刻在紙上,筆鋒有力,轉折自然,極具個人色彩,讓他不禁眼前一亮。
「清澈如涓流,正氣浩浩蕩……」一篇讀完,季福來問道:「這是你寫的?」
袁銘不好意思的點頭,臉微紅:「正是,未經雕琢恐怕入不了岳父大人的眼。」
「你太謙虛了。」季福來的眼睛還黏在紙上:「文筆雖有些稚嫩,但你年級尚小,已然不易。再說這字,若非你親手拿給我,我都要懷疑是哪家大師所寫了。」
「岳父大人謬讚,小婿不敢當。」袁銘神態謙虛,但不卑不亢,很難讓人不產生好感。
季福來將書法仔細捲起來,綁好,和袁銘並肩走著往飯廳的方向去。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
「可有參與過科舉?」
「還未。」
「今年有打算嗎?」
「師承何人?」
「現在哪所書院上學?」
……
梁茹走在後面,手裡的帕子都快絞碎了。偏偏季清月毫無眼色,歪頭笑著說:「夫人說得對,我夫君果然是個良配,哪怕是我爹,見了他也會喜歡他。」
梁茹:「……」她當初這麼說只是為了忽悠季清月,讓他對窮小子死心塌地而已。
「連一個秀才功名都沒有,老爺怎麼可能喜歡他?一身窮酸,過幾日就會暴露出本來面目。」梁茹咬牙切齒道。
季清月猛地腳步一頓,震驚的看著她:「夫人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為何今日頻頻改口?出嫁之前夫人答應過我會在我爹跟前為我說好話,可是剛才在堂屋,您沒有一句是向著我和我夫君。」
梁茹訕訕一笑,連忙道:「我只是擔心你受委屈,一時之間氣懵了,口不擇言月哥兒不要往心裡去。」
季清月哼了一聲,轉頭就走。
梁茹恨得牙根痒痒,過去十幾年為了把他養廢,她只能忍者他沒大沒小。可是現在人都嫁出去了,還是一副不把她看在眼裡的樣子,實在是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