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還真是會給他找事做啊,一句禁止暴露蟲母身份,讓他平白無故多了許多事情要做。
至於莫洛斯為什麼會選他……肯定是因為這個小氣鬼被他當眾拒婚,所以記恨上他了!存心要報復他!莫洛斯肯定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韋爾斯遲遲不回來,然而貝利爾精力十分旺盛,便開始探索他的這個房間,然後就發現內部竟然別有洞天。
表面上看著是間書房,然而實際上,打開裡面的門,竟然聯通著另外的房間,內部空間十分寬敞豪華,在擁擠的地下蟲族基地里,這裡絕對算得上是超級豪華貴賓住處了。
也難怪,畢竟韋爾斯身份尊貴,僅次於這裡的域主蠍神紅雨,蟲族肯定不能怠慢他。
貝利爾探索一番,把韋爾斯的房間搞得十分凌亂,和原先整潔的樣子大相逕庭。等他玩累了,又有雄蟲來送餐,就放在門口。
貝利爾打開門時,外面已經沒有蟲族的身影了,只有放在地面的一個餐盤,以及上面的一劑營養液。
沒想到蟲族竟然也喝營養液?貝利爾有些詫異。
那支營養劑旁邊,還有一個用水漬拼接而成的笑臉,(#039▽#039),因為地下基地空氣潮濕,水漬可能會很久才會幹。
他拿著營養劑重新站起來,瘦弱的身形有些搖晃。和總是溫度適宜的藍星不同,這顆星球似乎處於寒冬。他伸手遮了下眼睛,透過頭頂的天窗看去,天空是一片沉靜的青色,寂靜無聲。
角落裡,前來送餐的異蠍雄蟲,默不作聲的緊緊地凝視著他。
銀髮少年打了個冷顫,他有著非常柔和的輪廓線條,包括看起來十分柔軟的皮膚,讓他顯得和冰冷堅硬的蟲族們格格不入。
……應該保護他才對。
天生嗜血冷酷的異蠍雄蟲遠遠注視著他,心中忽然冒出來這樣陌生的想法,這個想法太過怪異,竟然沒有絲毫殺戮。他難以理解,因為他很少有過「想法」,一貫是聽從指令罷了。
可是這個想法,令他冷的像冰塊的胸腔變得滾燙起來,柔軟的內心跟堅硬的外殼形成鮮明的對比,乾涸而蒼白的內心,也瞬間變得繽紛多彩起來。
第一次見面時,在看到少年脖子上的紅痕時,他的憤怒格外強烈,幾乎快要止不住瘋狂的破壞欲。而現在,他感受到的是另一種陌生的情緒,高昂,熱烈。
他不知道,那是名為「憐惜」的情感。
充滿了呵護欲。
他唯一知道的是,這個想法,令他感受到十足的危險,仿佛可以為之付出生命。否則他不會一次次冒著生命危險違反規定。處於森嚴等級壁壘里的工蟲級,若是膽敢違規,下場便只有一個死。
但是,他並不後悔,即便是危險,即便只能這樣遠遠的注視他,他也甘之如飴,因為他從未感到如此與眾不同的……幸福和滿足感。
這道緊緊跟隨著他的視線,讓貝利爾感到莫名的毛骨悚然。
貝利爾關上房門,到底沒有出去。他不太敢冒險,這裡可是蟲族基地,留在房間裡他只需要面對一個態度似乎還算好的韋爾斯,一旦出去,面對的可就是無數的野蠻蟲族,低級蟲族可不像高級蟲族那麼講道理的,他們更加粗蠻無禮,說不定會直接殺了他。
見房門關上,異蠍雄蟲轉過頭,準備離開。
然後迎面對上另外幾隻異蠍的審視。
「下次,該輪到我來送營養劑。」
「那晚上,我們還應該守夜……」
*
韋爾斯回到房間時,設想過貝利爾已經離開了,說不定到時候還需要他去找一番,然後在被其餘雄蟲的包圍之中找到他……也許到那時候,少年才會明白,只有自己身邊才算是最「安全」的。
雖然他也很想將貝利爾直接捆走。反正他的星域離這裡並不遠,把他關進自己的城堡里,或者關進黑暗蟲巢之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好在他一進房間,就聞到了那股淡香,宛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夾雜著一點點尚未成熟的青澀氣息,像清甜的橙花香味。
人類少年還是很聽話的。他本來就長了一張很乖巧的臉,極具迷惑性。
韋爾斯舒心的抬腳走過去,看見的便是無比凌亂的房間,宛如被瘋狗造過,還有中央大床上睡得一臉香甜的貝利爾。
韋爾斯:「……」
難道有別的蟲族進來過?但空氣中並沒有多餘的雄性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