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
太醫就在府中,郭昌幾乎是把太醫整個人扛過來的,太醫一到便知眼前是怎麼回事,立即就蹲在雪地里,將藥箱打開,取出紗布來為韋厭止血。
蕭勿靜靜看著太醫為韋厭包紮好傷口後,引了人進屋裡坐,韋厭只是換了個地方跪,屋內燃著地龍,暖和了不少。
蕭勿端坐椅中問道:「他是屋啟人嗎?」
韋厭面上終於恢復了血色,他搖了搖頭,慎重答道:「我先前調查過他的身份,他原是黔州人,今年初才來的,說是尋親,後來也沒有消息了。」
黔州人,蕭勿聽見這個地方眉頭又擰到了一起,回想此人面容,他沒什麼印象,也實在不清楚這個人要害他,換了藥方的目的是什麼。
「殿下要見他嗎?」
蕭勿撐著腦袋,疲憊之態似乎從暉州回來就一直如此,想必是餘毒未清引起的後遺症,韋厭更愧疚了。
太醫一直沒敢退下,因郭昌還交代他要再為蕭勿診脈,但看蕭勿臉色,他此時也不敢貿然上前。
郭昌慢他們幾步進屋來,手裡抱著一條血淋淋的手臂,跨進門內來,腳步又在門邊頓住,支支吾吾問了句:「這個,怎麼處理……」
蕭勿睨了他一眼,有些無言以對。
揮了揮手打發他出去,道:「找一片風水寶地,安葬了罷。」
郭昌聽不懂是玩笑還是真話,訥訥道了句:「哎!」便退了出去。
蕭勿看了眼旁邊依舊提著藥箱候著的太醫,沉了沉氣,擱出一隻手臂來,示意太醫上前來診脈。
他另一隻手上,把玩著一個光亮的珠子,韋厭認出來那是小六跟他說過的,蕭勿去山上寺廟日日磕頭求來的,準備送給沈意之的舍利。
「黔州人?來京都尋親?」蕭勿太久沒有聽說過有黔州人來京都了。
太上皇不作為,因私恨放棄了先皇后母族,放棄了黔州,官員大換血,也只是將在京都沒什麼作為的人打發似的派去黔州。
當年先皇后的母族勢力太過龐大,太上皇想要徹底根除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然而那幾年太上皇卻仍一意孤行地要剷除異己,都道他情深如許,為了離馥的死做到如此地步。但誰又能說清楚他不是早就想將先皇后的勢力剷除了呢。
自己的親生兒子推出去當眾矢之的,由向來清廉公正的太子殿下蕭覽親手去除了自己母親那些蛀蝕國梁的母族,真真帝王最是無情。
從那以後,蕭勿便沒有再見過從黔州來的人了。
蕭勿問:「他過來尋親,尋的是誰?」
「內閣大學士,裘俊。」
「聽聞他與裘俊之女有指腹為婚的娃娃親,但家道中落後,這門親事便被裘俊否了。」
「裘俊將他趕出來後他無處可去,才來投奔的我們。」
蕭勿瞭然了。裘俊與他向來政見不合,從前與蕭勿二人將六部割據,但自從蕭煥一事出了後,他便消停了。
不過照蕭勿對他的了解,裘俊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給蕭勿使絆子。
院內雪地里又傳來一陣嘎吱嘎吱的脆響,是蕭陸匆匆而來,他向來沒禮數慣了,直闖進了門內,瞧見蕭勿面前跪著韋厭,當下便知道二人是在說什麼事了,立即跪在了韋厭身邊,正要開口,不小心碰到了韋厭剛包紮好的手臂,引得他輕「嘶」了聲。
一劍斬去手臂的時候沒有感覺,反而現在輕輕一碰就開始痛了,蕭陸這才發現韋厭缺了胳膊,連忙向蕭勿求情,道:「這事跟阿厭哥關係不大,殿下且聽我剛才知道了什麼。」
蕭陸跑回了聽雪樓,問了當日孫尋舞出現在聽雪樓的事情。
她那幾日本來是住在王府的,但應準備著跟隨國公大人入宮這日,在沈意之被莫允修請走後,孫尋舞折回了聽雪樓。
雲霜跑過來說沈意之有危險,蕭陸便跟著雲霜走了,走之前見到了孫尋舞的背影,這個時候的樓里,只剩了那個受韋厭所託要回來取什麼東西的高覺。
高覺便是那個被韋厭招入麾下的人。
說著,蕭陸轉頭看了眼韋厭,韋厭卻微微皺眉,似是不知道這件事。
當日他們大軍開拔,韋厭和郭昌都跟著蕭勿走了,高覺則是跟著韋厭一起。
高覺半路是離開過一陣子,只是他並非時時盯著高覺,沒有特別注意。
蕭陸又繼續道:「孫夫人與高覺當日見了面。」
蕭勿:「他們認識?」
蕭陸點了點頭,「只是當日他們聊過什麼就無從得知了。」
「不過,不知殿下記不記得,瑞王從京都逃走後,誰也不知他去了哪裡,這個時候,孫夫人也失蹤了,王妃托我從聽雪樓找過,但聽雪樓都找不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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