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並沒有怎麼安慰到秋夕,他們這些毫無權勢的人從小就明白一個道理,天高皇帝遠,大皇子真想做什麼,魏皇根本來不及管。
出了事,也最多訓斥幾句,絕不可能真的為了一個孤女對大皇子如何。
織玉也想到了這一層,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和公子答應過江少爺要保護你,就一定不會讓你出事。」
她的聲音輕柔,卻有一種擲地有聲的力量,秋夕終於平靜下來,半晌輕輕點了點頭,轉頭看向窗外。
織玉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在那裡,大皇子帶著一眾侍衛矗立在庭院之中,似乎在等待著誰,眉間隱有不耐之色。
而他們等待之人,顯然就是謝硯。
織玉心思動了動,正打算出門去,又想到謝硯昨天說的讓她不要出現在大皇子面前,腳步頓了頓,對秋夕說:「我出去一下。」
秋夕也知道謝硯的吩咐,聞言不解道:「可是……」
織玉搖了搖頭:「沒關係,我會小心。」
她沒想這種時候還去大皇子面前露臉,但又十分好奇他們會說些什麼,於是打算靠近偷偷躲在角落裡聽一聽。
大皇子左等右等,終於等來了姍姍來遲的謝硯,除了他之外,還有使團的兩個副官,欒轍,以及護衛首領封凜。
他看了一圈,沒有看到最想見到的那個身影,心裡的不耐又多了幾分。
今日他終於解除了禁足,一出門就來四方館,說來還與昨晚周縉的那句「女色誤事」有關,他在心裡鄙夷過周縉後,細想了一下自己的後院,覺得甚是平和,唯二的兩個小問題,一是大皇子妃,二就是秋夕。
他已經快忘了秋夕長什麼樣子,可是牽扯其中的另一個女人的樣貌,卻常常浮現,尤其聽說她在春風樓大顯神通,將北狄人打得落花流水之後,更加心癢難耐。
「謝使臣,今日怎麼不見織玉姑娘?」
雙方一碰面,大皇子第一句話竟然是在問織玉,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兩個副官尚不清楚在大皇子府究竟發生了何事,神色十分古怪,正暗暗驚訝織玉平時足夠低調,怎麼入了北魏大皇子的眼,就聽謝硯笑道:「阿玉身體不適,我讓她在房間裡好好休息,免得病中不知禮節衝撞了殿下。」
阿玉這個稱呼一出來,簡直比大皇子知道織玉更令人驚訝,就連欒轍和封凜臉上都抑制不住流露出一絲詫異,兩個副官更是雲裡霧裡。
他們可是從未聽謝硯如此稱呼過織玉,不禁思索莫非之前兩人是故意在外保持距離,其實早已暗度陳倉?
此時躲在樓梯後的織玉也紅了臉,雖然知道他這麼說是為了讓大皇子打消念頭,可是如此親密的稱呼從一個沒有特殊關係的男人口中說出,還是讓她難為情。
這其中反倒是大皇子最為淡定。
他認定兩人關係不一般,對於稱呼自然覺得理所當然,其他人的驚訝在他看來只是證明織玉並未身體不適。
「聽說昨天她還在春風樓教訓了一個膽大妄為的北狄人,怎麼今天就病了?」大皇子板起臉來,顯然不信,魁梧的身材再加上不怒自威的表情,兩個副官見了不禁有些膽憷。
「她隨我長途跋涉來到魏都,本就疲憊,昨日不過僥倖而已。」謝硯不為所動,輕飄飄地解釋了一句,臉上雖有笑意,看著卻只讓人覺得畏懼,「殿下今日來只是為了阿玉?」
大皇子遲疑了一下,察覺到他言語中的冷淡,心底有些不悅,但又未到與之關係鬧僵的時刻,於是乾笑了兩聲轉了話題:「自然不是,本宮初一的宮宴上提過,聽說謝使臣的護衛武功不俗,想請教一二。」
「原來是此事,大殿下這邊請。」
四方館中有一處練武場,使團中的護衛偶爾會去,織玉有時會路過,但在其中練武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漢子,天氣又熱,隨便耍兩下把式便大汗淋漓,她就懶得去湊熱鬧。
可以肯定的是,那練武場所處是一塊開闊的平地,四周毫無遮擋,沒有地方可以躲藏。想到這裡,織玉轉身向頂樓走去。
第28章 知玉
大皇子要和欒轍他們比武的消息不脛而走, 四方館中的人流匯聚至練武場周圍,隨著矯健的身影在場地中央飛騰跳躍,時不時爆發出陣陣喝彩之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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