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那天的事情重演。
溫行川垂下頭,握著冷元初的手愈發顫抖起來。
三載前他弄丟了她,這份罪行他勢必要用一輩子償還,但他不允許冷元初、不允許秋蘅再絕情絕義拋棄他,連封信都不肯回他……
「溫行川。」
男人聽到呼喚立即抬起頭,看向眼眶紅紅的妻子。
只見那迷人的紅唇翕動,言:「我知道你一直在找秋蘅。」
溫行川凝住一霎,隨即輕輕點頭。
冷元初死死盯著溫行川,儘可能用最平靜的語氣告訴他,「你知道嗎,秋蘅就是在暖房彈琴時忽然失了視力。」
溫行川胸口遽然堵塞,他不敢多言,唯有頷首,做妻子唯一的聽眾。
冷元初儘可能控住情緒,仿若一個旁觀者繼續說道:
「她什麼都看不見,連一點光亮都看不到。當她聽到了花盆挪動的聲音,想要尋聲求助。」
「但她聞到了血腥氣,知道此地出了事,亦知道有人就藏在她身後的花叢中,可是她分辨不清那是兇手,還是受害者。」
「所以當她聽到盔甲碰撞的聲音越來越近,再聽那劍刃劃破空氣的聲音,知曉了他是受害之人。既然他如此倉皇躲起來,想必和她一樣,是中了惡人的毒。」
「所以她試圖控住那個披甲的殺手。唯有救下身後之人,才能活命。」
冷元初移下視線看向天珠,甜美的語氣漸漸沾染苦澀,「可是你,沒有像她一樣變成瞎子,為何再重逢時,認不出來她?」
她不理解又委屈,他娶她的那天,在王府的大殿,於眾目睽睽中掀起她的蓋頭時,為何沒有認出她?
如果他能認出來她,或許她能躲過王府惡奴的排擠……
在那場宴席的角落裡,他暈倒在她面前,她驚慌失措,像是誤入暖房的雀鳥,在花叢中跌了好幾跤,才摸到一個人的衣擺,告訴他有人落難,速救……
明明是她救了他,可他在做什麼,在恩將仇報!
溫行川哽住,一把將落淚的冷元初抱過來,深深埋首在妻子的頸側。
捏著柳腰的手不受控攥緊,將她完完整整裝在懷裡。
「是朕的錯。」溫行川吻著她半露的雪頸,但他不能讓冷元初認下秋蘅身份。
他無法與她說,是女大十八變的妻子完完全全出落成芙蓉美人,讓他沒有認出她就是秋家姑娘、是他的救命恩人,罪該萬死。
眼明心瞎,說的就是他吧!因彼時對冷興茂的仇恨,讓他初見妻子時帶滿了偏見。
對不起。
男人側首啃咬著她清晰玲瓏的下頜,明明該要坦白,該要讓嬌小的秋蘅在他懷裡好好發泄一通,可他不能。
沒有必要讓妻子認回秋蘅的身份。
秋家幾百口人,只有她活下來。蒼天無眼,為何要她一個弱女子承受這一切?
「這些都是幻象。」溫行川把歉意藏在心裡,說道,「元初,不要再想她了,你並不是秋蘅。」
冷元初聽罷,滑落最後一滴淚。
她已無力掙脫男人的懷抱,輕輕將下頜搭在他寬厚的肩膀上。
曾幾何時,她以為溫行川縱使不愛,憑他的身份他的體魄也能給她一方庇佑。
畢竟他是如此高大,每當她心中委屈,第一時間總想尋到他。
就連生熙安那時痛到無法呼吸都在想:溫行川還沒見到孩子,她不能放棄,一定要將孩子健健康**下來。
宮變時李公公遞過來那碗毒酒時信誓旦旦說「這是郡王殿下要你喝下」,哪怕那時的她早已心死,她都在等他回來。
就算李公公是奉溫行川的御旨,她也要選擇死在他面前,明明白白問清楚,她有何對不起溫行川,他憑什麼要她死?
無論過去還是現在,她只想聽他說一句真話,說他恨她,或是愛她。
而不是用一個又一個謊言困住她,像現在這樣。
如今,她不欠他什麼了。
冷元初不再說任何話,任由溫行川咬過她的耳垂,探指在頸後,強迫她墜入夢鄉。
復過了五日,冷氏族的車馬來到了紹興府西,山陰縣北的冷家莊。
*
冷元初下馬車前悄悄換了條月事帶。
這幾日她試圖找各種理由離溫行川遠一些,可他不依不饒,就連她和阿娘多說幾句話都不讓。
奇怪的是,魏嫆竟沒有站在她這邊給她撐腰。
她曾問過冷元朝,想要確認她就是秋蘅這件事,沒想到阿爹寧願認下她是他的私生女,也不承認事實,且,阿娘對此欣然接受。
哼,都在騙她。
冷元初嘆息,不再與他們談及這件事,等到了冷家祠堂,悄悄尋族譜確認一下,真的冷元初在哪裡。
以及,為何要她替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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