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元朝急忙蹲下握住她無措的雙手,魏嫆亦起身為她順氣,要她慢慢平靜下來。
冷元初在拼命描摹手帕交的模樣,直到一股邪氣吐出來,虛脫歪倒在魏嫆的懷裡,弱弱問道:「阿爹阿娘,我是冷元初,還是秋蘅?」
冷元朝臉色微變,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道,「你是元初,是冷家人。」
「但是在太虛幻境裡所有人都在喚我秋蘅…」冷元初不解問道,「我若是元初,那我是您的…」
「是我的女兒。」冷元朝再抬眸時眼神變得複雜,「就當是維護阿爹不願談及的過往好嗎?初兒,你不再想那些了,還有你要儘快與元知斷了關係,你們…不行的。」
冷元初垂首,與兔兒枕火紅的碧璽眼珠對上,總覺哪裡不太對。
秋蘅,秋蘅,就連溫行川都在尋她,她到底是誰?
一家人各懷心事之時,家僕傳「宮裡來人了。」
小康子披著紅色斗篷走進來,笑著傳旨意:「陛下說了,要娘娘替他好好照顧小公主,陛下還要奴把這個鹿角枕帶給小殿下。」
冷元初將信將疑把枕頭接過來,回頭瞧熙安在哄景程睡覺,眉心輕輕跳了一下。
*
在蒟穃院住了幾日後,冷元初抱著強打精神的女兒主動去了紫禁城。
一雙兒女終於陪在她身邊,這幾天的冷元初很幸福,直到昨夜她被月光照在臉上醒了過來,看見一個小沙丘般的黑影坐在床上。
「熙安,怎不睡覺?」冷元初想把女兒抱在懷裡哄她入睡,但熙安一動不動,只摟著鹿角枕呆呆望向門扉。
瞧女兒一天天萎靡,冷元初意識到她還是親近溫行川,無奈把她抱回皇宮。
再者,上次在慈寧宮更衣時,她把一本很重要的手札落在舊衣里,這次她無論如何都要把它找回,那本手札記錄的都是她的心血。
入宮後她先帶熙安到了林婉淑面前。林婉淑一看熙安強打精神的模樣心裡一酸,笑得也不舒展,把錯都攬在自己身上:「當年哀家沒照顧好她,她夜裡見不到川兒不會好好睡覺的。」
實際真相,她不想與冷元初說。
冷元初自然不知,寬慰一句:「民女感謝娘娘保全福官。」
「初兒啊,那日寧兒胡言亂語,哀家已經罰了她。哀家替她向你道歉,是謠言太盛亂了寧兒的榆木腦袋,你別把她放在心上。」
林婉淑說完忖了忖,試探起兒媳到底對堂哥什麼感情:
「哀家已經下了懿旨,日後誰再妄議此事當街杖斃!初兒啊,哀家知你出身規矩,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冷元初曲膝行禮,道:「多謝娘娘記掛。」
林婉淑仔細端量兒媳的神態,太過平靜,看不出任何內疚或是在乎的意思,心裡忐忑起來。
是初兒婚後變了心,還是嫁進王府之前就是舊情沒斷?
但她才來王府時滿心滿眼都是川兒的模樣,一點都不假…
林婉淑頭痛起來。
前天冷元朔傳話給她,承諾會讓冷元知和兒媳分開,但是她又見華一遞來的畫像,的確是貌若潘安之流、富比陶朱之輩,除了年齡大了些,二十八九,未婚無子,挑不出一點瑕疵。
林婉淑心裡慌亂,她對兒子有信心,但對初兒的態度實在是琢磨不透。
兒媳不再是四年前那個純真的女郎,也是,在生死邊緣走過一遭的人,怎麼可能毫無改變呢?
林婉淑畢竟是過來人,她知道這男女情事如天註定:若是真愛,年齡相貌財富都不重要,但那冷元知的確是個不世出的男人,是以更加恐懼於兒媳會真的愛上冷元知,拋棄她的兒子……
所以她早把冷元初遺落在衣裙口袋的手扎本送到養心殿。
再心疼兒媳,她也要向著兒子,川兒亦答應過她,此生只立冷元初為皇后,不會像先帝一樣有滿滿當當的後宮。
在這件事情上,她信得著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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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元初不得不聽林婉淑的話,抱著女兒去養心殿尋手札本。
小康子站在養心殿外恭恭敬敬向皇后行禮,冷元初把熙安推過去後不舍說道:「你帶公主進去,再和陛下說,民女來拿本子,拜託你幫我把本子拿來。」
「娘娘稍安,奴這就去辦。」小康子回身叩了三響後推門而進,卻是把兩扇對開的朱門開得徹底,讓寒風和皇后的倩影一併捲入溫行川的眼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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