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小昉看了看空蕩蕩的右臂,笑得有些無力,「微臣瞧娘娘,比四年前更美了,見您平安,微臣這顆心算是徹底安穩,不留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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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元初在小昉這個黃酒鋪子喝了幾杯花雕酒。
「怎麼想起做這生意?」冷元初看此地大大小小的酒罈有些感慨和奇怪,「是從紹興運來的話,本錢不少吧?你在江寧賣黃酒,能賺到錢嗎?」
小昉笑了笑,抓了一把茴香豆打發想喝酒的熙安,「微臣這個鋪子,是給陛下開的。」
冷元初頓了頓手中的酒杯。
「陛下有些酗酒,喝了白酒不過癮,要臣做這黃酒買賣。」
小昉看著操勞下酒菜的妻子說道:「微臣愚笨,多虧娘子能幹,賺了不少錢。」
高氏在灶台把話聽得清楚,大聲回道,「這攤生意沒我相公還不行呢,他在紹興結識了不少老闆,推薦的酒真不錯,娘娘知道的,這酒要是難喝,我嘴巴再厲害都吆喝不出去。」
冷元初一愣,「紹興?」
「娘娘不知,我也是紹興人。」高氏把下酒菜端來,忽然看見皇后身旁這個大侍女還在哭,上前把她抱在懷裡安慰,「姑娘可別哭,我相公看不得人哭。」
佩蘭哭得更傷心了。
高氏一邊拍著佩蘭肩膀一邊和冷元初追憶過去。
她是被婆家攆出門的寡婦,在錢莊膳房做飯,和跑堂的小昉打了幾回交道後喜歡上了他,礙於寡婦身份不敢表露出來,只敢悄悄在他的膳盒裡多放一塊醬肉。
小昉出事後她趕來江寧,無微不至照顧他一年,但沒換回他的求娶。
「我是個廢人,你嫁我作甚?」
那時小昉接受不了失了手臂、一輩子坐在輪椅的現實,語氣很差。高氏不說什麼,就賴在他家裡不走了。
一個要嫁一個不敢娶,兩個人犟著勁搭起伙過日子,直到皇帝說要喝黃酒,不需要紹興的知縣進獻,只要小昉為他操辦此事。
他們手忙腳亂,一起經營起這家酒坊。
某一次借著酒勁滾到了一起,就這麼捅破了窗戶紙,孩子都有了。
溫行川經常來看望從前的屬下,但小昉有心結,見到主子覺得沒面子,坐在簡樸的方桌前一杯杯悶酒。
看著從前意氣風發的侍衛這樣,蘅元帝心裡亦是難受。
高氏記得清楚,她可是當著皇帝的面環住小昉的肩膀,笑著哄他:
「萬歲爺親口認證我相公最勇猛無敵了,這點小事算什麼?卓兒天天眼巴巴盼著他爹能站起來抱抱他,相公,你可得給我振作起來,家裡還指著你呢!您說對吧,萬歲爺?」
她記得那日惆悵的皇帝和她相公都露出久違的笑容。小昉甚至舉起酒杯迎著旭日,當著皇帝的面向她發誓:一定會站起來。
「陛下可是給了帝王承諾,龍虎衛永遠有我相公的位置。」高氏與冷元初說道:
「娘娘也不必擔心,民女讓他每天扶著我肩膀站起來走幾步。現在他的腿已經有些知覺了,是吧相公?」
*
紫禁城養心殿裡,銅爐中絲絲香縷繞成晨間霧靄的姿態,混著不容忽視的苦藥氣兒。
龍榻上,溫行川才發了一場汗,感覺身子舒服些坐起批幾本奏摺,心思卻是全然不在這裡。
葉駿和和龍虎侍衛魚貫匯報冷元初的行蹤,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吃了什麼東西,他了解得清清楚楚,自然知道妹妹頂撞了妻子。
「從今日起,停下長公主的俸祿,再傳口諭,她什麼時候和元初道歉,什麼時候再恢復。」溫行川要殿裡候著的太監寫了聖旨,蓋好璽印送去長公主府。
小康子一直在皇帝身邊服侍用藥,聽到侍衛原原本本複述的「心病」「能解」,看向臉色蒼涼的陛下。
這件事皇帝沒有和太后提,白日裡陛下殫精朝政,只有夜深人靜時才能空出時間,親自查那伙面具人的來處——
第47章
雖然種種證據都指向他們是先帝派來誅殺皇后娘娘的,但蘅元帝認定這幫歹徒與十年前行刺他的那些蒙面人師出同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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