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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行川想要阻止,可他四肢百骸動彈不得,再一次眼看著智愚在他面前坐化圓寂,溫行川低下頭,驚恐看到冷元初面中的血色褪盡,正在悄然枯萎衰敗!

元初,元初!

不,不對,這還是夢!醒來,溫行川,冷元初在你身邊睡得香呢!

溫行川摔跌到冷元初身旁的一剎那,這間草屋地面破裂,他與無知無覺的冷元初一同跌入深淵,再站穩時,眼前唯有無盡黑暗--

一陣嚶嚶哭聲幽幽傳入他的耳中,帶著難以訴盡的悲戚,他立刻回過身,只見冷元初滿臉淚痕,孤零零站在一座燃著熊熊大火的宅院裡!

那不斷滑落的淚水在火光的映襯下閃爍著晶瑩的光,溫行川已然崩潰,不管不顧衝進火海。

熾熱的火苗沖天而起斷了路,他忽看到另一片觸目驚心的景象--

有大人,也有孩子,橫七豎八地堆疊在一起,他們的衣衫早已被燒得殘破不堪,冒著絲絲青煙--

屍山面前,站著那個救過他的小姑娘!

「救我,先救我!」是記憶中的聲音!可那火焰已在灼燒他的髮絲、衣角,他只能奔向一處!

「溫行川,去救你的妻子!去救冷元初!」智愚的聲音再度響起--

溫行川在冷元初即將窒息的同時出現在她面前,正當他要背起她

逃離火海,隨之而來的,是那個小姑娘,怒目而視,舉起匕首刺向冷元初的心臟…

溫行川大吼一聲醒來。

-

一切都是夢,他從未做過這般真實恐怖的夢!

汗水染濕溫行川的鬢角,蜿蜒著流過顴骨,滴落在中衣後失了蹤跡。

冷元初,冷元初。

溫行川猛然看向枕側,她不在。

一個激靈讓他立刻赤足站在地上,環繞四周,只見冷元初帶進來的家具嫁妝,都蒙了白布。

對了,她說過今日要回公府,把那和離書籤好後,便會儘快搬離仰止園。

溫行川逐漸平息噩夢帶來的恐懼,下一瞬,心口又被無盡的海水湧入,一下一下重刷著,卻怎麼也填不滿心中的空落。

為什麼心會痛,為什麼在她與他即將自由的同時,心會這麼痛?

溫行川努力克服著,自行走去湢室,沐浴淨身。

看向那松柏屏風,曾經冷元初站在那裡,軟軟喚他「發生什麼事」,可現在那裡空蕩蕩的。

溫行川側過頭,看池沿。

曾經冷元初坐在這裡,幫他擦拭,如撓痒痒一般,可這裡早已沒有她的姝影。

溫行川撩起溫泉水洗了把臉。

他不應該這樣的,只不過在一起生活三個月,他溫行川,不應對冷元初有這麼大的依戀。

溫行川心生焦躁,不得不匆匆洗好擦乾,半裸著走出湢室,自行尋找長袍時,又在回憶冷元初。

從她手裡接過寢袍時會觸碰到她的手,溫行川攥著衣服,忽然感覺那冰涼的溫度從錦緞傳至他的身心。

她的寒症還沒有說法,她的小產還沒有……沒有養好,她就要走了。

溫行川再度環顧這被蓋好的家具,和上面綑紮好的,來不及收到箱子裡的書冊。

溫行川蹙了蹙眉,看向給她留好的書架上,還有很多書沒有打包。

心微微安住,可當他看到那些書,是他的詩冊、他的政論集……

每一個他親筆寫下的字都在跳出來,鞭打他,嘲笑他,如今是冷元初不要他了,連帶著他寫下的東西都不要了。

有朝一日,她也會忘了他吧?

溫行川轉身坐在書案,挑了顏真卿的字帖要臨摹,可眼前又出現冷元初站在書案另一側,小心翼翼問他,能不能坐在這裡看書?

他答應她時幾度想說,他不是她想像的那麼不通人情,她在這屋子裡想做什麼就做,不必向他請示。

那段聽雨讀書的時光,很美好,可惜短暫如流火。

溫行川把筆放了下來。

深深嘆氣後,說不出是自嘲還是什麼。

他好像,捨不得她走。

可他既然答應冷元初,君子一言九鼎,他不想在冷元初面前做小人。

溫行川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從抱山堂走出,前去書房靜一靜。

溫行川記憶力過人,細微差別他都能覺察到。

就比如長書案擺放著的,是他曾經因為尋不到,凶了她的那個摺子。

溫行川沒察覺自己實際是屏住呼吸走過去的,緩緩拿起摺子,看到下方壓著她寫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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