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下的紀蘿早已羞得緊閉雙眼,往日白皙的面容這會兒已經染上一層的紅暈,許是身上熱得厲害,額間也已是沁出薄薄的汗珠來,她染了口脂的唇微張著,他心間一顫,幾乎是迫切地貼近,深入……
再醒來時紀蘿身上都是酸痛的。
可這一回的感覺顯然比上一回要好上許多,趙承嘉大約有了些經驗,對她的身子也更為了解,初時還隱約有些不適感,可到了後邊,趙承嘉的動作越發熟練,她亦是隱晦得從中體味到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快感?
總之,是不難受的。
醒來後已是午後,趙承嘉雖手頭還有公事,可卻依舊是拉著她再一同用了午膳後才放她回去。
***
翌日,紀蘿過來華慶院向王氏請安。
趙承嘉先一步到了,紀蘿過來時,他才向王氏提了讓王玉盈離開的事,「你來了侯府也有幾日了,一直住在這裡怕是不妥當。」
他的話說得直白,果然惹得王玉盈又紅了眼眶,「表哥這是要趕我走了?」
趙承嘉還未應聲,王氏便擱下了手中筷子,先是看向王玉盈道:「阿盈你放心,你想在侯府住到什麼什麼便住到什麼時候。」
而後目光掃過趙承嘉,最後是落在了紀蘿身上,「有我這個做姑母的在,任憑是誰,也別想趕你走。」
王氏這話雖未指名道姓,可那毫不避諱的眼神,顯然是覺得趙承嘉之所以會如此說是紀蘿在背後攛掇。
紀蘿一時覺得有些尷尬。
趙承嘉皺眉,正欲在說些什麼,卻見有下人來稟,竟說是袁家人到了。
王玉盈臉色霎時蒼白了幾分,下意識往王氏身後靠了靠,一副很是恐懼的模樣。
王氏安慰似得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而後道:「這袁慶生怎麼還敢尋到侯府來?這等忘恩負義之徒,你們只管將他打出去就是了,不必再來稟報!」
下人正要應下,可王玉盈有些急切道:「等等。」
眾人的目光於是都落到她的身上,以為她竟是心軟了。
但王玉盈卻輕輕搖了頭,「只是阿盈與那袁慶生還未正式和離,他今日既然找上門,阿盈便想著不如索性向他討一份放妻書,也算了結了這樁事。」
袁慶生那邊的動向王玉盈自有安排好的人日日盯著,從她離了袁家之後,這人就是一蹶不振,雖將那「外室」母子接回了家中令人好生照料著,可卻從不曾去過那母子院中,顯然只為責任。
本來連著幾日傳來的消息都是如此,可昨日的消息卻有些不同。
袁慶生從前一日半夜便爬起來在書房寫些什麼,第二日白日裡更是將自己關在書房中一整日,下人們送來的膳食他碰也不曾碰,卻少見得令人買了幾罈子酒來,等他醉倒之後,王玉盈安排的人悄悄去翻看了他所寫的東西,這才瞧見上邊赫然寫著三個字——放妻書。
王玉盈便知,他今日過來,應當是揣著這封放妻書來的。
她原本便想著要儘快與袁慶生撇清干係,眼下袁慶生即然帶了著放妻書來,她又如何能錯過這般良機?
或許這不過是袁慶生一時之念,錯過了這回,萬一他再變了心思,此事可不就難了?
王氏大約也覺得這話有些道理,點頭道:「你留在此處,姑母去見一見這袁家小子,正好也有幾句話要好生問問他!」
王玉盈明白王氏如此說是存了護著她的心思,憂心她見了袁慶生後又要難過。
可到底這一切是她用心編造的一場謊話,王氏雖向來疼愛她,但卻也不是傻子,若是讓王氏單獨見了袁慶生,她也難以保證不會被王氏覺出不對來。
萬一被王氏覺出端倪,那她在永寧侯府最大的倚靠可就沒了,趙承嘉如今心裡還怨著她,若沒有王氏這個倚仗,她怕是想留在永寧侯府都是難事,更遑論其他?
想到這一層,王玉盈慌忙起身,「姑母,還是我去吧。」
王氏皺眉,「你即然已經將話與那袁慶生說清,又何必再去見他,姑母幫你要了放妻書,此事便就罷了。」
倒不是王氏不想追究其他,只是事情到了如今這地步,王玉盈也一心想著和離,倒不如索性儘快了事的好。
否則傳聞出去,對王玉盈的名聲卻也是沒好處的。
至於嫁妝,當初王玉盈執意與袁慶生成婚,王家人始終是不肯應下的,後邊實在無法算是鬆了口,可那嫁妝卻寒磣得不行,便是當初袁慶生送至王家聘禮的十之一二都沒有,便也就不再計較了。
如此,王氏以為只是她去見一見這袁慶生便已是足夠。
可王玉盈卻慘然一笑,「到底是我與他兩人間的事,我與他成婚三載,如今落得這般下場,如今要和離了,有些話,總還是要當面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