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顧著她好歹也是正經的永寧侯夫人,信中的遣詞酌句頗為客氣,甚至好似讓步般讓她即便生個女兒也是好的。
不是嫡長子,先占了嫡長女的位置也好。
否則等趙承嘉再納了妾室,豈非要旁人占了先。
紀蘿看著只覺心煩,可對於與趙承嘉的孩子,她若說當真並無半分期待,卻也是假話。
她與趙承嘉的婚事,雖是趙家先來提的婚,可卻是她先動的心。
那年長街上意氣風發的少年,正撞上她情竇初開的年紀,只匆匆一眼,就被她記在了心上。
後來與趙承嘉的那樁婚事,家中因著攀上永寧侯府而欣喜不已,她雖收斂了神色,心底卻還是歡喜的。
嫁入侯府這三年,她與趙承嘉也算相敬如賓,雖無多麼熾熱的愛意,可趙承嘉待她,向來是不錯的,即便在王氏面前,若是刻意刁難,他也是總是維護著她。
而前幾日到了孝期,紀蘿便也想著,若她能生一個他們的孩子,日子便這樣安定下來,也算不錯。
趙承嘉的手心撫上她白皙的肩,灼熱的燙意如有實質,激得她猛然從回憶中抽離。
許是覺察出她的心不在焉,趙承嘉微微皺眉,「是倩桐又使性子了?」
趙承嘉口中的倩桐是他尚在閨中的妹妹,她是驕縱的性子,原本便不太喜歡紀蘿,後來紀蘿家中沒落,趙倩桐便更是不願意給她好臉色,還想過不少法子來給她使絆子。
不過一年兩年過去,大約覺得紀蘿始終是那溫吞的性子,便也覺不出折騰她的趣味來,於是才歇了心思。
只是最近趙承嘉脫了孝期,王氏便開始抓著紀蘿未有身孕的事來敲打她,趙倩桐有樣學樣,免不了又開始尋她麻煩。
光是趙承嘉遇上的就不止一回。
不過他也責難了趙倩桐幾句,最嚴重的時候甚至將她關在自個院中數日,最後是王氏親自向他求了情他才將人放出來。
而後幾日應當也就收斂了許多。
只是今日他見紀蘿總是心不在焉,才又想起這事來。
紀蘿搖搖頭,遲疑了片刻後開始開口道:「今日……王家表妹來了府中,大約要在府中住上幾日。」
王家表妹便是王氏母家兄長的女兒,雖不算是嫡親的表妹,但因著兩家關係素來親近,倒也並不曾計較過那些。
表妹名喚玉盈,也是三年前成的婚。
雖只嫁得一個喚做袁慶生的商人,可那袁慶生也是當真有些本事的,如今上京最好的酒樓便是他的產業。
他們二人的這樁婚事,王玉盈家中原本是不情願的,可王玉盈鐵了心要嫁與這人,即便家中使了不少法子要令他們斷了,也並未讓步,後來王玉盈成婚,她家中父母甚至連嫁妝也不曾備下,只是後來她夫君生意越做越大,王玉盈越發過著富貴日子,她家中父母才鬆了口。
到如今,這日子也應當是越過越好了。
聽得紀蘿提及她,趙承嘉的動作微微一頓,似是隨口問道:「她來做什麼?」
紀蘿想起白日裡的事,如實將瞧見的景象盡數說了,「我早上去請安時表妹便在,瞧著似乎心情不大好,只是我去之後表妹也不曾說什麼,所以我也不知具體……」
聽她這般說,趙承嘉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了。
王氏向來將紀蘿當作外人,有些事不願意讓紀蘿聽著也是正常。
只是突然提及這事,趙承嘉似乎有些缺了興致,他側身躺下,像是在解釋般道:「睡吧,今日有些累了。」
紀蘿不好說什麼,她只得攏了攏裡衣,輕輕答應了一聲。
***
翌日,紀蘿起身後先侍奉趙承嘉穿戴齊整,等他走了後才開始梳洗。
「姑娘瞧著氣色不錯。」芸枝一邊幫她將長發挽作髮髻,一邊笑著打趣,「看來還是需得侯爺多多來咱們院中才好。」
她是紀蘿從家中帶過來的婢子,自小便在身邊伺候的,所以若無旁人在,她總還習慣喚紀蘿「姑娘」。
左右沒有外人在,紀蘿便也沒有刻意糾正過。
聽著芸枝這話,紀蘿也沒有刻意解釋什麼,只有些無奈道:「莫要胡言。」
芸枝這才閉了嘴,又從妝匣中挑揀出一對紀蘿向來喜歡的珍珠流蘇釵子簪在了髮髻上,耳墜還是昨日那一對白玉的墜子,如此再換上蓮青色衣裙,便將原本有些嬌媚的容色壓下去幾分,又多了些端莊的意味,卻也並不突兀,只覺得原本就當如此。
芸枝在一旁瞧著不由有些出神,直至紀蘿起身說該去華慶院請安了才回過神來。
主僕二人到了華慶院時趙承嘉與王玉盈都在。
王玉盈眼眶通紅,時不時拿手中帕子擦拭著眼角,似乎受了極大的委屈。
而紀蘿雖已上前見了禮,可王氏卻仿若不曾聽到一般,只一門心思地說著寬慰王玉盈的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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