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老闆的私,妖魔鬼怪都見過,趙良謙是個什麼東西,他比本人清楚,都玩玩,床上爽了就行。
「賭場最近黑吃黑,是上位的機會。掌控股權,我們需要錢。」
趙良謙沉默點菸,吸一口,問:「多少?」
私生子說了個數,「你有嗎?」
「有,不保證夠,應該差不多。」
私生子嗤笑:「那個妓女的兒子?」
趙良謙聳了聳肩,默認。
「我不喜歡他,拿到錢後把人給我解決乾淨,」私生子從爛泥里出來,見不得同類里有純良的生物存在,他陰狠狠地威脅趙良謙,「你往上爬了這麼久,別對自己犯傻。」
「我不會。」
小春的眼淚滴落在趙良謙指尖,他眼睛睜得好大,本能掙扎,「你不愛我!」
趙良謙扯來一條毯子蓋住兩人的腰,隨後架起小春的腿,那物就這樣摩挲試探,凶,也好猙獰。更凶的是趙良謙的臉。
趙良謙在小春的眼睛裡看見了自己,一個瘋魔的惡煞。
他知道小春其實要的不多,一點真心就好。
於是趙良謙哄他:「我愛你啊,我們遠走高飛好不好?」
脖子上的手勁太重,林其北的靈魂游離於本體和小春之間,晃晃悠悠地飄在半空。於是他看見一個有著段鋮的皮囊和趙良謙靈魂的東西壓在自己身上,猛地躥上一陣劇痛。
他進去了!
與此同時,林其北想起不久前,段鋮對自己說過的話。
「我愛你不是假如。」
那會兒的段鋮多深情。
可現在林其北在段鋮臉上看不到半點表演痕跡,他詫異、驚恐,排斥段鋮,不,他排斥趙良謙碰自己,於是掙扎。這種掙扎呈現在監視器前變成了絕佳喜劇效果。
藝術即將誕生,導演屏氣凝神。
趙良謙的耐心所剩無幾,他眼底黑如深淵,嘴上依舊溫柔。
「寶寶,」他說:「你好興奮。」
如果趙良謙願意,他可以讓全世界都認為自己對眼前人充滿愛意,包括小春自己。
瘋子。林其北想,都是瘋子,趙良謙是,演他的段鋮也是。
趙良謙吻小春,呢喃道:「小春,我愛你。」
「媽媽我錯了。」小春知道自己逃不過去,在絕望中,他扭曲的愛意同時瘋長。
小春抬手,以相同的樣子圈住趙良謙的脖頸,他雙頰潮紅,思維變得緩慢,沒有勁用力,只有拇指在動,輕輕摩挲趙良謙的喉結。
「Eden,我也愛你。」
這一刻,他們屬於彼此。
趙良謙爽(繞我命)得頭皮發麻,默不作聲地(繞我命)干。
死亡的窒息和性(繞我命)愛的高潮,這兩種感覺是一樣的,小春都體驗了。他在瀕死之際,迷戀地凝視趙良謙惡煞表情中的一絲享受。
是我給他的,小春無力地笑了笑。
終於,他聽見趙良謙說:「到底是什麼,寶寶,你也希望我好,對不對?」
小春鬆開雙手,緩緩捧住他的臉,「我會永遠記得我們相遇的那天。」
雨夜。
趙良謙退出來,狂風惡雨般的表情轉瞬平靜,他對小春微笑,雙手依舊不斷緊縮,「謝謝寶寶。」
窒息死亡的人最後樣子都丑,可趙良謙覺得小春還是很漂亮,他的心底隨血液洇開一點不舍,就一點,不多。
前程似錦。小春無聲說道,捧著趙良謙臉頰的那雙掌心,慢慢僵冷了下來。
他死了。
祝你……前程似錦。
「卡!」
段鋮混沌的眼神逐漸清明,他靈魂震顫,難以置信的注視林其北。
他入戲了,林其北也入戲了,他們好狼狽。
只有導演興奮,迫不及待想衝進來,邀請他們觀看樣片。
段鋮怒吼,「別進來!」
張奔石化在原地:「……」
嚶嚶,咋的了這是?
林其北埋頭側躺,蜷縮起來,脊背顫抖,段鋮不敢碰他。
「乖乖。」
林其北討厭死段鋮了,不想理他,半晌,又氣不過,撩起一隻眼睛,掀開眼皮,狠狠等段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