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似的睫毛遮住男人晦暗的雙眸,腹中某處似燃起一團火般燒。
不瘋怎會得到你呢。
他的心裡話也沒宣之於口。
情到至深處,陳窈呼吸已凌亂,她無法拒絕顧宴書愛撫,男人所及之處似火燎一般,像是要將她吸乾,片刻不到,她身子倏爾一僵,如一股春水般汩汩流淌,肌膚覆著彼此的汗水,兩條交織的身影又重新搖曳於帷帳……
與此同時,曲家卻不得安寧。
曲酆盤腿坐於床邊,頭疼欲裂到令他無法安睡。
他沒想到陳窈竟會是攝政王的女人,真是她的好女兒,一腳將曲家置於太后與王爺下的棋局中,他這個位居高位的丞相,左右為難。
從前不入局,現在倒也不得不入局了。
朝堂的事已讓他憂心不已,今日還要擺平內院之事動粗,他為給攝政王足足的面子,與妻子做假戲,他蒼勁的掌心似還停留著火辣辣的溫度,他黑眸蒙上一層愧疚。
若將來沒有差池,陳窈要嫁入攝政王府做王妃,擁有比前半生更富足的人生,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陳窈有強大的夫家在身後保護她,何須用得著他為她精打細算呢?嫁出去的女兒潑出的水,不用他操心。
往後的日子,曲家陷入太后與攝政王的兩難境界,他又當如何自處呢?
曲酆私心不屑與攝政王同流合污,他殺兄登位,是個十惡不赦的魔頭,而馮太后雖一心爭權,想讓馮家上位,但對百姓而言,國家治理有方,祥瑞安泰,沒有殺戮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愁啊……
想到這裡,曲酆的頭又開始疼了。
夫妻一條心,萬菁菁此刻也是入睡艱難,心裡如火燒般煎熬。
曲初凝為她點了安神香助眠,又拿來了冰塊幫她敷臉,父親這一掌下去,真真地寒了她們的心。
這一巴掌萬菁菁算在了陳窈的頭上,陳窈和曲蕭風知道得太多了,她實在等不及了,她恨不得立即要了她們的命,永除後患!
萬菁菁此前覲見過太后一次,馮太后慈悲心腸,念她一介女流從鄉下到嬅京不易,她幾乎沒費多少口舌,就打動了馮太后同意她的計劃。
萬菁菁眼露出一絲鋒芒,如寒冬凝結的冰柱般,「過幾日就是秋獵了,屆時太后會允許家屬一同前往,你就當玩樂一同前去。」
「娘,你要做什麼?」曲初凝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憂思地問。
她隱約感覺她娘要對陳窈做什麼,但幾番與陳窈交手都慘敗,她實在擔心。
萬菁菁眉毛微挑,揚起還泛著紅腫的側臉,語氣極為興奮地說:「獵場是什麼地方?到時候被飛來的箭射穿了心臟,也說不清楚,只能怪她自己命短啊!」
燭火映照萬菁菁的側臉,有一半的面孔隱沒在暗處,她心口忽地一緊,她想不明白,母親為何如此恨陳窈,不就是拿了白氏的嫁妝而已嘛,悄悄還回去就好,不至於傷人性命吧。
但她不敢勸阻。
秋高氣爽,大雁成群掠過天際,留下一道漂亮的弧線。
皇宮每年的秋獵陣仗極大,以皇帝為首,眾大臣一路跟隨。
丞相府的地位緊跟在其後,但陳窈卻偏偏在頭陣上坐著。
她臉泛羞恥,怯生生地說:「會被人發現!」
顧宴書不以為意,抬眉道:「本王的馬車誰敢硬闖?」
陳窈與家裡的姊妹都不太來往,妹妹曲初凝因她害得自己親娘兩次吃虧,連客套話都不同她講了,弟弟曲南風年紀太小,在私塾讀書未能同行,哥哥曲蕭風騎馬來過她車前囑咐過幾句外,無人再理她。
總歸是無聊些罷了,睡個幾覺也就到了,不至於登上這條「賊船」。
顧宴書:「你小聲點叫,不會叫別人起疑。」
陳窈:「……」
「明明是你要正人君子一點!」陳窈拍掉他亂摸的手,從他懷中坐起,理了理凌亂的衣襟。
顧宴書不要臉貫了,手雖放開了,但視線還黏在她的身上,晦澀的目光定了片刻後說:「大了。」
陳窈臉一紅,自然知道他所言為何,她側過身去不讓他看,嬌橫道:「登徒子!」
「這麼好的機會,本王自然想與你同樂啊?」顧宴書交疊的長腿放下,修長的指尖點在額角,朝她邪魅一笑。
陳窈擰眉,狐疑地看他,「什麼啊?」=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5_b/bjZ9P.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