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會心生不悅也是人之常情,誰希望自己的心上人是個狠毒的女子呢?
「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雙蝶瞥一眼蘇妙嫣道。
蘇妙嫣滿心驚惶,迫切地希望有人為她指明前路:「你說。」
「姑娘也知曉世子爺為人清朗正直,您就是再生氣也不能拿茶盞砸人,世子爺知曉了此事,定然是不高興了。」
雙蝶本意是想勸勸蘇妙嫣收斂一下脾性。
誰知這話映在蘇妙嫣的耳朵里,卻是連雙蝶都瞧出來薛賾禮為了蘇莞絲而不高興了。
蘇莞絲何德何能能讓薛賾禮不高興?她配嗎?
蘇妙嫣冷著一張臉,根本聽不進雙蝶的勸語:「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話音甫落,外間的小丫鬟叩著門道:「國公府里來人了。」
雙蝶一喜,道:「姑娘你瞧,世子爺這不就派人來了?」
蘇妙嫣緩緩抬頭,不可自抑地開始期待。
雙蝶為了讓蘇妙嫣高興,推開了正屋屋門,站在台階上詢問國公府派來的婆子。
「可是世子爺讓你來的?」
她故意揚高了些聲音,剛好能讓內寢里的蘇妙嫣聽清楚。
那婆子搖搖頭,道:「我是奉了蘇表姑娘的吩咐來告訴姑娘兩樁事,第一樁是史依蘭留在了薛國公府,並未回金陵。第二樁是世子爺從宮裡為表姑娘買來了玉容膠,表姑娘額上的傷處必不會留疤,請妙嫣姑娘放心。」
說是讓蘇妙嫣放心,可裡屋的蘇妙嫣聽完了婆子這一番話後,怒火與妒恨交織著的惱意洶湧地漫上心頭,輕而易舉地便將她淹沒。
雙蝶慘白著臉送走了那婆子,婆子離去前,依稀聽見裡屋傳來了一陣陣茶盞與瓷瓶砸碎於地的聲響。
*
近日來。
薛國公府十分熱鬧,先是史依蘭險些被送回金陵,再是她上吊自盡急壞了薛老太太。
唐夢蝶躲在閨房裡看戲,得知蘇莞絲被蘇妙嫣砸破了額頭後,拍掌笑道:「好好好,我就喜歡看狗咬狗的戲碼。」
丹琪端著茶盞走到她身前:「過兩日的詩會,姑娘還去不去了?」
「當然要去了,縣主家的詩會不是誰都有資格出席的。」唐夢蝶笑了一聲。
只是她不善作詩,回回去詩會也不過是與閨中密友們嚼嚼舌根罷了。
「昨日太太也說近日府里事多,她抽不出空陪著姑娘,姑娘自己出門可要小心些。」
唐夢蝶不耐煩地蹙起柳眉:「姑母也太操心了,我又不是史依蘭,做不出多愚蠢的事來。」
話音甫落,屋外的大丫鬟恭聲問道:「姑娘,表姑娘身邊的雲枝來了。」
唐夢蝶抬起眼帘,聞言不再歪歪斜斜地倚靠在羅漢榻上,而是理了理衣衫坐在了團凳上:「讓她進來吧。」
雲枝立在珠簾外朝唐夢蝶行了個禮,並將一封信件交給了丹琪。
唐夢蝶接過信,迫不及待地拆開一看。
這一看,卻氣得唐夢蝶臉色鐵青不已。
丹青問:「姑娘,您怎麼了?」
「這破落戶威脅我,讓我帶她一起去縣主家的詩會。」
丹青蹙眉:「表姑娘身份低微,去了也是被人恥笑,何必去湊這個熱鬧?」
「誰知道呢。」唐夢蝶將信看完後,卻忽而改變了主意,她道:「她說,只要我帶她去詩會,她就告訴我一個關於史依蘭的秘密。」
丟開信,唐夢蝶笑得十分痛快:「她還說,這個秘密會讓史依蘭身敗名裂、沒有臉再留在京城裡。」
第37章 無法控制地關心她。
薛賾禮從冬兒的嘴裡聽聞了蘇莞絲要去參加詩會一事。
他驚訝地問:「是誰辦的詩會?」
冬兒道:「聽丹琪說,是丹陽縣主家的詩會。」
薛賾禮的心往下沉了沉,他記得丹陽縣主性子跋扈,十分不好相處。
她自詡天潢貴胄,對出身低微之人根本沒有什麼好臉色。
詩會上還有不少丹陽公主的擁躉,上回還抱團欺凌一個外地來的新貴之女。
蘇莞絲與這樣的詩會格格不入,何必送上門去給人羞辱?
「你與雲枝關係好。」薛賾禮目光灼灼地盯著冬兒道:「去告訴她一聲,這詩會不去也罷。」
冬兒領命而去。
只是蘇莞絲打定了主意要闖一闖京城的貴女圈子,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她想往上爬,少不得要付出些代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