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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大孩子一個小豆丁喜歡坐在薄荷叢里,一邊吃餐一邊聊天。

「其實我有很在意的人的,阿問不是第二個。」

寧茯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他兩隻手都在忙活,余不出手來擦,只能任由它們落在秦奕的身上。

秦奕像是被燙到,想伸手給他擦眼淚,可是他已經沒有力氣可以支持哪怕只是一個簡單的抬手的動作了。

液體被活塞擠壓,秦奕露出久違的神色,明明以前很害怕被寧茯抓住的才對。

小時候,寧茯剛開始學醫,就天天拿他們兄弟倆練習扎針,最先開始是拿秦奕,秦奕躲不過,就把秦問也給薅進來,親兄弟就得有難同當。

寧茯扎人很痛,他試過從各個角度和各種手法,但是偏生體質感人,總能解鎖該種方式最疼的打針體驗,堪稱星際版的斯拉夫人。

每每結局都是秦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被3418接過去哄慰,秦奕捂著鼓包的針眼滿臉無奈和生無可戀,明明一個字沒說,甚至連嫌棄的表情都沒敢流露出,都能被惱羞成怒疑神疑鬼的寧茯遷怒,然後秦奕就會抱著他哄勸「大家都這樣」「新手嘛,不丟人」「上次給我打針那醫生,技術還沒你好呢」「別生氣了,是阿問不識好歹,你別跟他一般見識」諸如此類。

可憐兩位小殿下的家庭醫生,那可是帝國泰斗級的人物,後來還是寧茯的老師,沒想到小時候會被秦奕這樣詆毀,就為了哄他。

再後來,他們分手了,寧茯為了離開傷心地,開始全星際到處跑義診,一年裡大半時間都不會呆在紅塔,更不會再遇見故人。

「你扎人一直都好疼啊……」

斯人已逝,尾音呢喃,消匿於空中散的無影無蹤,寧茯站在原地,才喃喃出那句「騙子。」

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耳鳴很嚴重,拿著針筒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

「寧醫生!寧醫生!」

看著秦問的人大步走進房間,「長官的異化加快了!」

呼聲將寧茯拉回來,他像突然從水裡被撈出來,深呼吸了幾次才穩住自己急促的心跳,大步走向秦問。

秦問在強力抑制劑打進去的時候,異化就應該中斷,但不知道為何,他再次異化了。

這次異化比上一次來的更加猛烈,此時躺在床上的秦問已經有轉醒的跡象。

他變成了半人半獸的怪物。

身邊的檢測屏上一片紅,無數大大的感嘆號都在昭示,他的異化無法停止。

「將他轉移,動作要快!」

寧茯沖身邊的下屬喊道,他們不敢觸碰他,怕加快他的甦醒,只能抬底下的床墊,可是在小心成這樣的情況下,還是引來了秦問的劇烈掙扎,秦問的喉嚨里不斷發出威脅的吼聲,被綁住的手腳不停地掙動,縛型繩索也捆不住。

以現在的狀況,根本支持不了錨點遷躍,駕駛艙里人來人往,每個人臉上都無比凝重,他們面臨著一個巨大的難題,要將星艦駕駛回東都星。

將士剛將秦問送進秦奕所在的房間,人都沒有退出去,秦問就醒了。

秦問,或者說一隻巨大的暴猻,金黃色的瞳孔冷冷地盯著門口的眾人。

他不動,寧茯等人也不敢動,沒人知道他想幹什麼,更沒有人想要去挑釁這樣一隻巨獸。

秦問的鼻尖聳動,細細地嗅空氣中的血腥味兒,目光轉移到已經退至門口的人。

一般異化的獸人眼中都有原始的殺性,屬於逮誰咬誰六親不認的瘋子,主打一個無差別攻擊。

只有顧不煩見過秦問上次異化的樣子,如果他在,大概就能察覺出不同。

這次秦問眼裡只有野性和面對人的警惕,卻沒有那種空茫的煞性。

寧茯在門口,旁邊有舉著麻醉槍隨時應對他暴起的軍人。

寧茯緊張道:「我可以接近你嗎?」

秦問打了個響鼻,看到寧茯試探性地進入領地,又對他亮起獠牙。

寧茯只能退回到安全距離,儘量不刺激他。

誰都不敢拿命賭,賭他能認出他們,這是一場1陪9的賭注。

秦問很快就對門口的人失去興趣,他的目光落到修養倉中緊閉雙眼的男人。

鬼使神差的,他走向了秦奕。

秦問湊近他,沖他哈氣,呲牙,得不到任何回應。

秦奕就這樣安安靜靜地躺著,被暴猻巨大的陰影遮蔽,眉眼安寧,唇角平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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