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明眼神一暗,難道是別人家的媳婦兒?
江銜月把水管移到一側,清涼的水流泄下,她心神收斂,臉上的熱意也消散些許。
她一邊洗菜,一邊問道:「那人什麼年紀?什麼打扮?陶嬸兒家的兩個姐姐,一個已過花信之年,另一個稍小一些,兩位姐姐我見過,大姐姐乾脆爽利,二姐姐隨陶嬸,溫柔和氣……不過若是在茶攤旁擺攤賣絹花,應當不是她們兩個。」
柳昭明面色微赧,「我清早去白石橋賣野物,見陶叔陶嬸攤子旁,有一個一二十歲歲的女子,吆喝著賣絹花,後來不知怎的,過來三個混混鬧事,那娘子很是厲害,拎著茶攤灶膛里的火鉗子就朝幾個人衝過去……」
「咳!」鍾五嗆住,他放下杯子,不由朝江銜月看過去,江銜月也看過來,兩人不約而同,露出心照不宣的笑。
鍾五換個方向,坐到柳昭明旁邊,輕輕推著搖籃,道:「你仔細說說?」
江銜月豎起耳朵認真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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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與當初鍾五和江銜月相似卻又截然不同的故事。
小娘子正是陶嬸兒的二女兒——陶寶珠,她本自幼定親,嫁到清源縣南鄉的南池子溝,奈何成婚三年無所出。她婆家認定是她不能生,將她休棄……她剛回來,陶叔想著兩口子還是要好好過日子,想著去那邊再說說的,誰知就趕上那邊正辦喜事……陶叔氣得三天吃不下飯。
江銜月了解事情始末,也是唏噓感嘆……怪不得陶嬸兒說,寶珠姐原來是個最活潑不過的性子,嫁了人反倒和氣內斂許多,卻原來不是性子變了,而是環境變了。
反倒是寶珠看得很開,「我正好不願意同他過,離了正合我意,便是他不休我,等我忍不下的時候,也要休了他!」
陶嬸兒溫婉秀麗的面龐也顯露幾分清愁,「你這脾氣,才好幾天,就又放肆起來……」
寶珠依著她的胳膊撒嬌,「娘,我如今這樣不好嗎?那幾年,你們都說我變好了,可我一點都不快活……」
陶嬸兒摸摸她的頭髮,歉意地朝江銜月笑笑,「你瞧瞧你,多大人了,還不如你月兒妹妹沉著穩重。」
江銜月笑道:「姐姐這樣才好呢,這是跟你親呢……」
幾人聊了幾句閒話,江銜月又問:「我聽說有人去鬧事,是怎麼回事兒?」
陶叔倒不大在意,擺擺手道:「還是那幾個人,外強中乾的貨,估計就是受陳達庸那混球的指使過來鬧事,幸虧柳壯士經過……嘖嘖,柳壯士厲害呦,跟五郎一樣一樣的,怪不得他們倆交好!這回我可沒便宜他們,直接送衙門了,就算是要當堂對質,我只管跟他對質,這回不把他們仨整治乖,我這茶攤就跟他們姓!」
江銜月點點頭,「前年那回,他們也是受人指使,只是我們當時沒拿到證據,後來才不了了之。不過,背後指使的人早就伏法。這回希望衙門能好好審審吧,最好能供出主謀來,以後才得安生。」
陶嬸道:「可不是,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他們能來鬧一回,就能來鬧第二回 ,這回他們找的混混,下回如果找上強盜了呢……老陶,你可不能不經心!」
「我省得,我省得!」陶叔笑道。
實則不用江銜月和陶家操心,鍾五和柳昭明心中有數,又有鍾三、鍾四在衙門時刻關注著,他們這邊基本上能第一時間了解到事態發展。
三個閒漢的確是寶珠的夫家派人指使的,確切地說應該是寶珠的前夫陳達庸和他續娶的媳婦兒朱氏,兩人合謀主使的。
說來也巧,三個閒漢前年在鍾五和江銜月手上受了一番教訓,多虧癟三軟硬兼施,他們才沒把人供出來。
只是沒想到他們剛出來,癟三和劉氏就進去了。三人心中惶惶,生怕再牽連自己,便逃逸他鄉。也沒走遠,就去了清源縣南邊的山溝里,正是朱氏所在的村子朱家嶺,與南池子溝相隔不遠。其中一個跟朱氏又有點沾親帶故的關聯,這才有了前幾日這事。
三個混混不是初犯,他們沒有固定生業,平日裡偷雞摸狗、不務正業。結夥勒索詐騙,衙門早對他們深惡痛絕。陳達庸和朱氏又是背後主使,情形更加惡劣。最終以光棍例定罪,統統打了板子判處流放。
第149章 挖藕啦!收穫季
事情始末都弄清楚,柳昭明和陶叔陶嬸那邊依舊有結親的意願,唯獨寶珠不大願意。即便很感激柳昭明那天出手相助,可是她暫時不想再嫁人,無論是誰。
江銜月倒是很能理解,如果婚姻幸福,自然是人人都願意步入婚姻的,可如果婚姻帶來的只有苦難,那麼比起成婚後經營家庭的苦,女子寡居所要經受的苦難就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
而且,寶珠剛經受過不幸的婚姻,心中的顧慮自然要多一點。
所以陶嬸兒著急的時候,她也只是勸道:「嬸子,您也別急,寶珠姐人品出眾,我這也是怕被人搶了先,才想著趕早過來問問,並不是催著您馬上就應下。
「再說,頭嫁由親,二嫁由身,寶珠姐是過過日子的人,她清楚什麼樣的生活是她想要的,也知道什麼樣的人是適合自己的,您讓寶珠姐好好考慮考慮,等她想清楚,再給我回信兒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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