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這個五兒媳婦兒早上也不大舒坦,您一道給看看吧。」
婆婆走了,鄭秋娘心裡發瓷,鍾四端著那碗溫熱的紅糖水過來,她卻一點也喝不下去,閉上眼不搭理他。
「秋娘,怎麼了,是不是還有哪兒不舒服?剛剛大夫沒瞧清楚?一會兒我再讓大夫過來給你看看,你有哪難受也跟大夫說說。」
「不用,我不過是懷孕了,怎麼比得上五弟妹病了要緊。」她閉著眼睛,神色淡漠。
鍾四無法,「這有什麼好比的,不過是趕巧遇上了,難不成要等大夫回去,再讓五弟去請。」
「是趕巧,怎麼平時好好的,我一不舒服她就跟著不舒服,昨天她一會兒抱著盆上下折騰,一會兒拿著鋤頭刨地,一會兒又拎桶澆水,也沒見她不舒服!」
鍾四失笑,勸道:「她年紀小,老五也愛嬌慣她,咱們跟她置什麼氣!」
「我有什麼好置氣的,她是你們鍾家重金聘回來的金疙瘩,我呢,不過是……」鄭秋娘閉上眼,不再說下去。
鍾四皺起眉頭……如今的秋娘,好像已經不是當初他認識的那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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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五也緊緊皺著眉頭,大夫已經把了好一會兒脈,卻一直捋著鬍子不吭聲,弄得他心裡七上八下的。
過了片刻,大夫終於發話,「舌苔淡薄,脈細弱,應是思慮過度,情志不遂,氣血兩虧,常見少氣懶言,倦怠乏力,頭暈目眩,心悸怔忡少寐,食少納呆……」
江銜月腦子發懵,她真的就是起猛了,可能還跟昨天晚上哭了有關,但是大夫說的症狀,她一個都沒有。之前一段時間她吃得還挺多,睡得也好。
她不由看向鍾五。
過了剛剛那一陣,又喝了紅糖水,江銜月的臉色好了不少,又恢復了往日白裡透紅的模樣。
但是鍾五思及去年三月里她生的那場大病,絲毫不敢大意。他跟大夫細細講了當時的症狀,問大夫,「是不是病根沒去?」
大夫捋捋鬍子,「看脈象,是有些根由,倒也沒那麼嚴重,原來吃的什麼藥?」
「先是杏花里大夫開的湯藥,吃了一副就見效了,後來又吃的柏子養心丸和靈芝丸調養……」
江銜月沒想到他連這個都清楚,帶著驚訝看去。陸氏也挺驚奇,又有幾分後怕……她也沒想到自家老五那時候就這樣魔怔了,要是……她不敢在想,認真聽大夫說話。
鍾五說得詳細,大夫思量片刻,道:「不錯,靈芝丸補氣安神,柏子丸養心安神,正合驚悸怔忡之症。如今倒是看不出你媳婦兒心神有什麼大問題,想來那會兒調養得不錯。她現在主要虧在氣血,這樣,我再開一副八珍湯,用水煎服給她喝,既能和氣血,又能理脾胃,常喝有益。」
鍾五應下,拿了紙筆請大夫開方子。
鍾四等在門口,大夫出來,他忙上前問,「大夫,我媳婦兒需要喝安胎藥嗎?」
「是藥三分毒,若是日後身體不適,再酌情開藥。現在只需要注意飲食和休息,不要吃生冷之物,不要受涼,可適當食補,不可過量。」
江銜月看他們都在門外,只有鍾五在屋裡,悄悄道:「我覺得我也不用喝湯藥,我這就是一時起猛了,之前都好好的,我今天好好吃飯,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沒事了。」
鍾五扶著她躺下,一邊給她蓋好被子,一邊道:「正因為是剛開始,才更要吃藥,你忘了去年生病多難受了?」
「去年,那時候我們又沒……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江銜月還奇怪……鍾五給她抓藥煎藥的事她知道,她爹和大伯母都說過。但後來白大夫給她配的丸藥,是她自己去取的,怎麼他也知道?還有她當時的症狀,鍾五怎麼都一清二楚?
「又沒怎麼?你個傻妞!」鍾五捏捏她的鼻子,又掖掖被角,「你沒聽大夫說的,這藥你吃幾副,徹底好了也就好了,別等這病生了根兒,到時候才有你難受的。
「我剛剛看了方子,這裡頭都是補氣血的藥材,就是沒病喝了也沒壞處,大夫不也說了,常喝有益。你乖乖躺著,我一會兒就回來,給你帶紅棗糕啊。」
江銜月無語,什麼常喝有益,她剛剛都看見了,裡面可是有人參,這要是常喝,多厚的家底都得被她喝窮了。而且這苦不拉幾的東西,誰沒事兒常喝啊。
鍾五已經跟著大夫走了。
周氏做好朝食,陸氏讓他們先吃,自己親自煮了兩碗荷包蛋,給鄭秋娘和江銜月送去。
幾個媳婦兒也不能讓婆婆忙活,自己在旁邊看著,就也跟著幫忙。
周氏一邊燒火,一邊道:「這下家裡又要有兩樁喜事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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