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第二種……那就更可怕了。
說明鶴安早就對盧城的事了如指掌,早早定下了應對之策,截改信件,更改指令。若真如此,不止盧城送往京城信,就連京城送到盧城的信怕是也到不了吳全手中。
辰妃嚇得不敢多言,辰王扔下厚重的大刀:「還傻愣著幹什麼,去太子府中坐坐客。」
「是,妾身這就去。」
鶴安以賑災之名到的盧城,後又以圍剿山匪暗中向父皇請命,可那又怎麼樣,父皇密召是剿滅山匪,而不是私兵,就說明還沒查到他頭上。
那眼下,得儘快想辦法擦屁股,斷不能讓事情牽連到自己身上。
回京途中,數輛囚車顛簸而行,吳全便在其中,此刻的他遍體鱗傷,若非鶴安攔著,季凌川定會要了他的命。
吳全悶聲不吭的窩在囚車裡,淪落到這個地步,他只能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二皇子身上,盧城的謀劃可是逆天的大罪,二皇子絕不會放任他落入刑部手中。
她是齊貴妃母族親眷,就算什麼都不招,齊貴妃和二皇子也撇不清關係。
包縣令和鎮江知府被束住手腳坐在馬車裡,必竟是官員,在未定罪之前不適宜關押在囚車內。
終於回程了,阮清歡和鶴安的心情卻並不,經此一事,說句死裡逃生也不為過,尤其楚離還受了箭傷。
事關皇家,回去免不了一場硬仗。
鶴安見她心事重重,將人擁在懷中,這一行,她受苦了。
阮清歡仰起頭,安慰道:「好在私兵的事解決了,還了盧城乃至整個鎮江府的安寧,咱們盡力了。」
「夫人搶了為夫要說的話。」鶴安嘆氣:「二皇子終歸是皇子,皇室子嗣並不興旺,成年的皇子只有三個,皇上又偏愛齊王一些,此事,結果註定差強人意。」
後宮之中,明爭暗鬥,哪裡是子嗣單薄,分明就是皇嗣凋零。
另一輛車中。
「哎呀我不吃了,我又不餓。」
「這果子很甜的,又水嫩,你多吃些有好處。」
楚離蹙眉往一旁挪,打從離開盧城這一路,季凌川不知哪根筋不對,非要乘車而行,不是怕她渴了,就是怕她餓了,連帶著飲食起居恨不能全包了。
美其名曰:她的手不方便。
她只傷了右臂,又沒斷掉,完全有能力自理。
楚離退他就進,楚離進他就退,一連幾天都是如此,季凌川這種無微不至的照顧實在讓她有些吃不消:「季將軍,你還是騎馬去吧。」
「沒關係,坐車雖慢點,左右時間夠用,按時回京即可,我在這照顧你。」
楚離:「……」
腦海中突然浮現四個字:本末倒置
從前都是她追著季凌川跑,現在換他追著自己,這種感覺……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