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沒有任何添加劑的豬血煮出來後帶著些許蜂窩狀的孔,但口感勁勁的,非常獨特。
穿越之後,家裡銀錢寬裕了,他買了不少次豬血,甭管是炒還是煮,都與他記憶中的味道差不多。
今個兒自家殺豬,此等美味更是不能錯過。
隔壁院子裡,葉妙與安哥兒正在做蛋卷,但老院那邊的殺豬動靜太大,葉妙有些跑神。
他其實沒見過殺豬現場,但秦勁說場面血腥,怕他看了不適,他便按下好奇,老老實實待在灶房裡做蛋卷。
不過,瞥見今日過分沉默的安哥兒,他出言道:「安哥兒,谷捕頭應是忙公務去了,臨近年關,一些小賊也忙著掙錢好過年吶。」
安哥兒被這話逗笑,嘴角翹了翹,但沒有說話。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在灶膛前蹲下,抬手往灶里添了根木柴,然後才道:「我沒有想他。」
「那你在想什麼?」葉妙看向他。
「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想。總之,不想他。」
「他現在新鮮著,對我很是熱乎,可誰知成親後會變成什麼樣,我同意成親,便是賭上我這一生。」
「但我的心,我不拿去賭。」
在谷棟跟前,他太弱勢了。
但他又被谷棟那番「你很難得」的言論忽悠得願意成親。
事已至此,他倒也不後悔。
最差,也不過是豁出他這條命。
但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走到那一步,能活著,他才不願死。
再者,谷棟說了,若對不住他,會放他離去。
所以,他在谷棟跟前,唯一的優勢是守住他自己的心。
只要不動心,那麼這門親事,定是他占了便宜。
他抬起眼看向葉妙,笑著道:「按照他的說法,到時候我連自個兒的三畝田地也得賣掉,掙來的銀子不能置辦家產,只能用來吃吃喝喝,日子定然比鄉下的地主老爺都舒服。」
「你說是不是?」
見葉妙臉上浮現出心疼,他又道:「我想嫁的。我想與他成親。」
「他是唯一說我很難得的男人,哪怕是哄我,我也想嫁的。」
他可沒想過孤身一人到老。
從前他想的是不做牛馬。
現在他想的是各種美事都體驗一遭,這樣才不算白活。
如今有男人說些甜言蜜語令他開心,那當然要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