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紅不肯借給秦老頭錢,勉強可以用一句妯娌不和來解釋。
可秦書達也是她親生兒子啊!
咋能偏心成這樣?
三百文不夠,現在竟漲到四百文了,匪夷所思!
不過,秦書達此舉,應是為了逼朱二紅秦書禮退一步,磚窯的活兒雖然累,但即便給出去三百文,那也有六百文。
農閒時分,村人雖可以進城給人扛大包,但這活兒可不是天天有,打零工一個月能賺二百文便是運氣好了。
若是丟了這份工,秦書達肯定也是不舍的。
果不其然,傍晚,安哥兒過來了,秦書達改了主意,願意去磚窯做工,朱二紅也退了一步,讓他每個月依舊給秦書禮三百文,數額和前些年不變。
秦勁聽得唏噓不已,重男輕女他見的多了,但同樣都是兒子卻偏心成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他忍不住問:「安哥兒,書禮哥他怎麼突然多要一百文?這是他的主意還是二嬸的?」
「應該是倆人都有。」安哥兒說著扯了扯嘴角,面帶嘲諷:「我娘最聽我大哥的話,但我娘也的確想偷涼粉方子。她想錢想瘋了。」
每日他回了家,朱二紅都會罵罵咧咧,摔摔打打,各種逼問他。
但涼粉的做法,他還真不會,因此他推的很乾淨,朱二紅被妒忌折磨的久了,在他身上得不到什麼,於是就惦記起他二哥的血汗錢了。
這不是想錢想瘋了還能是什麼?
秦勁聽了這解釋,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
碰到這樣的娘,安哥兒和秦書達可真晦氣。
翌日,秦書達果真與秦小存拎著包袱去了磚窯,他捨不得這份工錢。
午飯剛過,秦勁正準備與葉妙回屋子膩歪一會兒,朱二紅突然來了。
「二嬸,怎這個時候來了?坐。」秦勁笑著指了指板凳。
葉妙對朱二紅笑一下,打了招呼,便轉身進了屋。
他真不願瞧見朱二紅那張老臉!
朱二紅眼睛看了一圈,沒看到秦安,便道:「安哥兒跑哪兒去了?」
「他和阿爹上山砍柴了,剛走。」秦勁道。
入冬了,家裡又是小生意又是燒著炕,擔心以後下雪封山不好撿柴,趙豐便打算趁著雪還未落下多囤些柴火。
因此,他不再是撿柴了,而是拎著斧頭砍。
砍柴的話,得往山里走的遠些,不能在山腳下,這是村裡的規矩。
把山腳的樹砍完了,以後村人想撿柴就只能往深山裡走,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