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山腳光禿禿的,若是碰到下大雨,那也容易滑坡什麼的。
走的遠,耗時就久,趙豐和安哥兒午飯後就走了,傍晚才能回來。
朱二紅哦了一聲,有些不滿:「他是小哥兒,這種活兒交給他他辦不好,你讓他做些吃食,他灶上手藝不錯的。」
總不讓安哥兒碰涼粉,安哥兒什麼時候才能學會?
可又想到現在安哥兒與她離心,即便學會了也不教給她,她心中更添了幾分火氣。
賠錢貨,討債鬼!
秦勁笑了笑,沒接話,而是問:「二嬸,你找安哥兒有事兒?」
「我不是來找他的,我來找你的,說起來,你現在生意越做越大,只安哥兒一人幫忙,怕是忙不過來吧?要不要再雇個幫工?」
朱二紅按下怒氣,換上了笑臉。
「二嬸這是有好的人選了?」秦勁問。
「還不是你書禮嫂,她整天在家閒著,不如讓她過來幫幫忙。」朱二紅說著便開始哭訴,什麼孫子大了,要讀書,但家裡實在是沒銀子,不得已才找到了秦勁。
秦勁耐心聽完,有些為難:「二嬸,我的確想再雇個幫工。」
看朱二紅臉上出現喜色,他立馬又道:「但這個幫工是時辰工。」
「啥?」朱二紅有些茫然。
時辰工?
什麼東西?
「就是隔個幾日來我家洗一下衣服被褥這些,幹這些活兒費不了多長時間,所以我稱之為時辰工。」
秦勁解釋完,重重的嘆了口氣:「沒辦法,妙哥兒的手是拿來做針線的,這隆冬臘月的,我可不願他為這些瑣事凍傷了手。」
「書禮嫂子也干不得這種粗活,二嬸,這次我是真幫不上忙了。」
屋子裡,葉妙倒沒有偷聽的意思,可院子就這麼大,秦勁的聲音也不小,他想裝聽不到都難。
他噗的樂出聲來,趕緊捂住了嘴巴。
這個理由,怕是要把朱二紅氣得頭頂冒煙。
秦書禮的岳父是一個老秀才,秦書禮的媳婦名叫岳珍,雖然岳家也在鄉下,但岳家開了間小私塾,家境還可以,岳珍自覺岳家乃書香人家,一向自視甚高,嫁入五里溝多年,甚少與村裡的小媳婦小夫郎來往。
在家裡時也總是使喚安哥兒幹活。
朱二紅捧著秦書禮,也捧著岳珍,待岳珍比待安哥兒好多了,要不是為了他家的吃食方子,朱二紅絕不會讓岳珍來他家做幫工的。
岳珍自個兒也定然不肯。
岳珍一向看不上鄉下的泥腿子。
可現在朱二紅岳珍都自願放下身段來當幫工了,他勁哥卻是搬出了粗使婆子的活兒來,這對朱二紅來說,絕對像是一口唾沫吐在她臉上。
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