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他衣擺的不遠處，那些水流就沒了繼續往前掙扎的力氣，泄氣一般退了回去。
雲杳看傻了眼，「難不成這條河整條是活的？」
不然怎麼會跑去蹭人家。
「是，也不是。」
東宮玠沒有和她繼續打啞謎，往下與她解釋。
「天河還有一個名字，名為『時間之河』。」
「河流承載的每一顆水珠，都是一段時間。你能誕生，想來是天道誕生之始至今，時間還未將河流填滿。如此一來，你雖特別，卻也只是一
顆水珠。」
「這是一種可能，還有一種可能，你是其中一段時間凝聚的水珠而化的精怪。可你懵懂，對什麼都不知情，應當不是在此之前的時間，而是往後千萬年後的時間。」
「天道不完善，祂掌握不了時間。況且天道之下，也有變數。你若是來自百萬年後、千萬年後，祂就無法掌控你的命運，無法書寫你的走向。」
根據東宮玠的說法，他已經認為她的誕生是原由於第二種。
雲杳不敢應答。
也就是水珠小人不做表情的時候，就是水流在臉上動來動去，一點都看不出個一二來。
她是穿越的。還真就貼合了東宮玠的說話，真是來自千萬年後。
雲杳舉起手，「神君，那要是天河漏了，河水掉落，會有什麼影響嗎？」
東宮玠一愣，「天河怎會破漏。」
他貴為神，可也不是天道。況且天道現在還無法掌握所有細微的始末，更別說是他了。
神只不過是沒有敵手，有無上的歲月。但要說知悉花草樹木六界一針一線的動態，也是不行的。
不然天道早就換這群神祇來做了，還需要天道做什麼。
「天河當真漏了？」東宮玠問得很是認真。
他才認識雲杳沒多久，就相信了她所言。
只是確認，並未質疑。
雲杳隱約之間，好似聽到了東宮玠的一聲嘆息。
「真的漏了。」雲杳點點頭，「我就是跟著那個漏洞掉到了下界去的。」
話說回來，既然這條河承載時間，貫穿與過去和將來。那麼，水漏了也就相當於時間漏了，會有人從中消亡嗎？
大抵是一個國家在史書上的消失，也可能是千萬年後的人類無從考究修仙界的存在，只將此當成是話本小說的臆想。
「帶我去看看。」
雲杳身上多了一點霞光，是東宮玠的神力。
隨著神力縈繞，她沒入水下後，東宮玠也能清楚她往哪裡走。
再次回到河底漏洞，雲杳又一次被河水沖刷著落下去。
還好這次小洞外是有人的，給她握住了，沒讓她再掉下去。
「漏洞比我上次見著的要大上了一圈呢。」雲杳在他手心上手舞足蹈比劃。
她從左邊比劃比劃，再到右邊比劃比劃，努力向東宮玠描述。
這何止是大了一圈，大了都快三倍不止了。
可即便如此，從上邊看，天河居然拓寬了些許。
要是不知道漏洞這件事，清楚天河是時間之河的人眼中，只會以為這是時間發展的軌跡。拓寬很正常，說明這世間的一切還是在原定的基礎上發展。
雲杳下意識往下看去。
就水流這個滴落的位置，要是裴嶼還在，他那朵小黑雲都快吸收河水變成一朵大雲了。
第50章 系統真相她腦子記憶里的小說系統是什……
不過裴嶼可不知道這些水是一段段凝聚的時間。就連她這個土生土長的天河人士,也是才知道的。
「神君，河水落下後，砸在下界的人身上,會有什麼影響嗎？」
東宮玠淡茶色的瞳孔在水流映照下好似有流光閃爍。他之間探出,流水自他指尖截斷，重新匯聚後再落下。
「所觸之人或許能在夢中觀天地之始亦或者是往後萬年之事,夢醒時分,就會遺忘。」
「若有氣運者觸之,在天道所不能企及之外,得道飛升化神，便能扭轉時間。」
「不過即便天道未全,當也是不會叫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我要將天河挪走,你可要與我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