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夫婦對視一眼,陳夫人開口說話了:「把那個私生子交給我們處理。」
景琰笑了下,眸中閃過一抹冷,不急不緩道:「可惜現在他並不屬於景家了,想必二位也聽說了他去紀家的事情。」
提到紀家,兩夫妻都變了臉色,面面相覷片刻,神色中都是忌憚。
景琰見他們沉默不語,適時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陳夫人陳先生,我現在願意坐下來好好和你們談,就是看在二位的面子上。據我所知,貴公子並不是第一次對我弟弟出手造成傷害,這一次不僅僅是他受了傷,景寧也傷情嚴重。二位讓我提出解決方案,那我也想問問,陳頌給我弟弟造成的傷害要怎麼賠償呢?」
「……你!」
兩人都沒想到剛才還彬彬有禮,一副「有話好好說」模樣的景琰轉瞬就變了副臉色。
陳夫人怒不可遏:「景琰,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一切都成了我兒子的錯了嗎?」
「難道不是嗎?」景琰的神態近乎冷漠:「如果陳夫人不信的話,我可以調出證據給警方看看。不過我想陳夫人也不希望貴公子還沒畢業就背上『強.奸未遂』的罪名。」
之前陳頌再怎麼犯渾但其實也有分寸,從沒有對自己門第的人下過手,所以哪怕犯了混事稍微打點一下就能掩飾過去。
陳家人也是以為景家並不會為這個私生子出頭才敢提出要私自解決景寧。
可是如今看景琰的面色,這個私生子的地位竟是非同尋常。
三人面色都不好看,坐了半天也沒有得到解決方案,氣氛一時間凝結,直到房間門被敲響。
「進。」
景琰垂眸喝了口茶。
進來的人是今天送景寧來宴會現場的紀家司機。
「景總,對於景先生受傷的事情,紀總需要一個交代。」
第18章
紀秉臣的名諱一出,陳家兩夫妻的臉色瞬間變了。
紀家要追究。
紀家居然要為了一個小情兒來追究他們?
紀秉臣此人向來睚眥必報,辦事雷厲風行,下手果決,是個絕不會心軟的主。
他說了要追究,那就一定是要追究到底的意思了。
陳家夫妻萬萬沒想到事情會到這個地步,陳夫人仍不可置信,強顏歡笑道:「紀先生想要追究什麼呢?」
司機板著臉,不卑不亢道:「誰傷了景先生,就追究誰。」
陳夫人腿一軟,差點腿軟倒地。
*
此時宴會廳內還是歌舞昇平的景象,推杯換盞間,酒店頂層大門轟地一聲被人從外推開。
一群黑衣人魚貫而入,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就已經將這裡團團圍住。
景雲昭和魏斐然嚇了一跳,面面相覷片刻,都想不明白是誰敢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在今天攪亂景傅兩家的訂婚宴。
景雲昭和傅盛也是又驚又怒,二人衝到門口,正要怒問是哪個不長眼的膽敢這時候來這裡搗亂時,主人公悠悠然出現了。
認出來了的人已經驚懼不已,沒有認出來的譬如景樾還用那副不屑一顧的眼神在來人身上上下打量。
景雲昭和傅盛立刻就變了面色。
「原來是紀總!」
景雲昭反應最快,恭敬的彎了彎腰,伸出手做出一個請紀秉臣請的姿勢,裝作驚喜的樣子:「紀總居然能紆尊降貴來參加犬子的訂婚宴,簡直是我們兩家的榮幸!」
儘管紀秉臣不論是穿著還是神情都完全不像是一副來參加什麼宴會的模樣。
——松松垮垮的一件襯衫,領口大開著,儼然是不知道從哪個風月場退下來的浪蕩樣。
他的眉眼中充斥著不耐,哪怕是這樣擺著張冷臉,就足夠讓人大氣都不敢喘。
景雲昭的腰還彎著,紀秉臣卻沒有要動或者請他起來的意思。他就那樣閒適的站著,如普通來訪的賓客,目光掃視過周圍,才緩慢垂眸看向景雲昭,問:「景寧呢?」
景雲昭愣住了。
紀家人其實很少在這種公開的場合露面。不過紀秉臣是紀家裡比較高調行事的那一類了。工作之外,不是在某家酒店的房間和什麼有名人物傳出不堪入耳的桃色緋聞,就是有人繪聲繪色的說起在那家高檔會所和他春風一度。
而這些私人場合外,要見他一面簡直難如登天。
當時這場訂婚宴他們怎麼敢不給紀秉臣發請帖,但他們的請柬甚至沒有送進紀家的大門。
原以為不會來的人,居然為了一個他們不想來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