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馳側頭憋住了笑。
許深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輕輕捏了捏小女孩的臉:「你口中的漂亮哥哥可比叔叔還大兩歲,這合理嗎?」
小女孩擺出生氣的表情,小手拍了拍溫馳的半彎的腿,皺著鼻子朝許深強調道:「漂亮哥哥。」
「好好好,」許深聽天由命地點點頭,然後嘴角一勾,扭臉朝溫馳甩出個笑,「溫哥哥,我還有個荔枝味的棒棒糖,送給你好不好?」
得了,這人鑽了空子就開始賣乖。
正當溫馳想要張嘴說話時,分局門口突然衝進來一個醉暈暈的男人,手裡還拎著個墨綠色酒瓶子,和一個拴狗用的破爛項圈。
「老子的崽呢?操TM跑哪去了?!」
溫馳眉毛倏地一皺,看來這位就是小女孩的父親了。
「請您在這裡填寫一下個人信息。」一旁的民警把手裡的資料和筆朝男人遞去。
「填你屁的信息!我是來拿孩子的!!」
滿身酒氣的男人把胳膊猛地一甩,眯眼四處看了看後將目光鎖定在了站在溫馳身邊的小女孩身上:「欸欸欸!這野崽子不就在這兒嗎?!」
說完便把酒瓶「咣當」一放,拿著項圈暈晃晃走了過來,左手出人意料地用力一扯,在小女孩的哭叫聲中踹了對方一腳。
小女孩「撲通」一聲倒地,爬起來便見自己的父親拿著項圈要往自己脖子上套,整個人奮力地尖叫掙紮起來。
「兩天沒回家就讓你給跑了,膽肥了啊你!」男人薅住女孩的頭髮,想要將項圈套進對方的脖子裡,「這次回去給你牢牢鎖上,我讓你再跑!!」
這狀況完全不對,民警當即衝上來將男人鉗制住,男人胳膊被迫背在身後,被兩三個民警束縛著壓到了桌子上,一旁的酒瓶被撞倒後當即摔碎在地上。
伴著玻璃片和酒水的四處迸濺,男人整個人爆出怒意的咒罵聲。
「草!你們幹嘛?!我管自家孩子,你們誰啊瞎JB插手!!這是濫用權力啊,我可以告你們啊!!」
「王大勝,男,48歲,家住在即將搬拆的平房區,妻子因病亡故,留有一女,」一旁的寸頭民警拿著手裡的資料,神情嚴肅地朝桌上罵罵咧咧的人念道,「但是經過信息核查,你女兒和你並沒有血緣關係。」
「那操娘的不知道和誰生的野種!我沒把這野崽子給淹死,給她吃給她喝養了這麼多年,我找誰說理去?!她這飯不能白吃吧,心情不爽踹她兩下又能怎樣?我又沒把人給踹死!!」
聽著男人的嘶吼聲,看著碎裂的酒瓶和縮在一旁角落裡捂著耳朵搖頭尖叫的小女孩,溫馳當下看到了小時候孤立無援的自己,胃中一陣翻湧,人也上了一股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