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馳撫了撫手中野花的花瓣,垂眼緩緩道:「你一直有看我直播,對嗎?」
許深定定的看了溫馳一眼,抽回目光仰頭看向分局裡的白熾燈:「我們之間隔了六小時的時差,你經常在凌晨直播,所以我睡前總會習慣性地打開微博去看你的動態。看你靜靜地畫著畫,我有時候會想,你當時會不會也在想我。」
「回國後平安夜那天,我翻你藥櫃的時候看到了安眠藥,」許深垂下眼中流露出的情緒,輕輕道,「你之前不吃藥的。」
我這五年熬的不容易,你這五年似乎過的也不好。
溫馳靜靜地聽著許深的獨白,人看著花沒說話。
許深吸了口氣重新看向溫馳:「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有說過一句話,我說當你願意說的時候,我會一直在。」
「我失了五年的約,」許深伸手捏了捏溫馳垂下的左手手指,「現在還來得及嗎?」
溫馳看著許深伸出的手,心中有些翻湧,輕輕問道:「即使這個約是我破的,你也想把它拼起來嗎?」
「兩個人的鏡子一個人是打不碎的,當年是我失了堅定,我要承認自己的這份錯誤。」
聽著許深沉定的回答,溫馳怔愣了一下,感覺心中溫暖又酸澀,遲疑地將手緩緩抽出,笑著扯出了這個話題:
「我喜歡畫紅玫瑰只是因為喜歡它的顏色,所以當年並沒有對你撒謊,我確實喜歡所有的花。很多人喜歡一朵花是因為它的花語,大家也會在合適的時候去送合適的花,這是約定俗成的社會規律。」
溫馳將目光重新定到手裡的野花上:「但是在我看來,花不語,所有的花語都是人類賦予它的標籤,但任何事物本身都不該被定義。」
它們有權利自由生長,有權利去做自己。
「啊……糖…糖糖。」身旁的小女孩突然指著等候區的電視機叫了起來,還晃了晃溫馳的胳膊。
溫馳抬眼看向電視,《貓和老鼠》裡面的傑瑞在大口偷吃糖果,結果被湯姆貓發現,於是便開始了一場追逐大戲。
「哥哥兜里還有糖,」許深翻出衣服兜裡帶著的一包軟糖,嘴角一咧逗起了小孩,「你喊聲『哥哥好』就給你。」
「啊…叔……」小女孩張著嘴伸手去夠許深微微抬到半空的軟糖,「…叔叔好。」
溫馳在旁邊噗呲笑了一聲,這在許深聽來帶些嘲諷意味。
手裡虛拿著的軟糖被奪走,許深挑了挑眉毛:「我是叔叔,那你喊我旁邊這位什麼?」
小女孩含了口軟糖,睜大眼睛看向溫馳,歪頭思量了好一會兒,突然嚷道:「漂亮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