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人提醒道:「郡主,她就是周縣令的夫人。」
得知她已嫁人,從而鬆了一口氣的許有蓉再次將視線移到她的臉上,英氣的眉毛微揚,「你就是周夫人。」
對於這些或好奇或探究或鄙夷的目光的明黛毫不在意的點頭,「臣婦正是。」
「本郡主聽說你是上京來的。」
明黛不明白她為何會問這些,點頭應是。
但也能從她的聲音中聽出,她就是上一次闖進房間裡,險些發現她的女子,更是燕珩的女人。
「那你是不是認識王爺,知不知道王爺以前的未婚妻是誰。」她聽說景珩在上京時曾有過一個未婚妻,景珩為了挽回那位執意和他退婚的未婚妻,險些多次命喪黃泉,就連那個女人的名字都成了他身邊人的忌諱。
他瞞得緊,她越抓心撓肝的想要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不清楚她究竟是不知道,還是在明知故問的明黛輕輕搖頭,否認起,「臣婦同王爺僅有過幾面之緣,並不知王爺的未婚妻是誰。」
既然是僅有過幾面之緣的人,也是素不相識的人,她自然不清楚那位未婚妻究竟是誰。
出現在假山後的燕珩聽到她說的「幾面之緣」,拇指用力得捏碎了玉扳指。
果然人氣到了一定程度只想發笑,好一個幾面之緣,他倒是要問清楚,到底是哪一個幾面之緣。
眉眼間戾氣增生的男人鬆開碎成齏粉的玉扳指,「將人帶過來。 」
原本以為會起的事端沒想到了最後,會如葉過湖面,了無痕跡的淡去。
既是宴會,大家都會去找和自己相熟之人。
周月芙更是提著裙擺找她的好姐妹們,同她們炫耀自己新得的衣服首飾。
掃了一圈,發現這裡並沒有相熟交好之人的明黛走向了一處僻靜的花叢後,不求別的,只求今日能平平安安的結束。
可是一想到燕珩臨走前看向自己的那一眼,又似被一條攀爬而上的水蛇給纏住了脖子,連她的呼吸都要因此變得不暢。
不知何時出現的楊寶笑眯眯地做了個請的動作,「夫人,我家王爺要見你。」
似是擔心她會拒絕,楊寶又加了句,「王爺說,夫人要是不過來,他就親自過來。」
唇角浮現一抹冷笑的明黛諷刺道:「話都讓他說盡了,你說我有拒絕的權力嗎。」
「夫人又何必對王爺有那麼大的意見,要奴才說,王爺實屬頂天立地的偉岸好男人,怎麼都比夫人那位夫君好多了,只要夫人能想開一點,往後的榮華富貴又如何能少得了。」這些日子裡,他楊寶倒是看出來了,爺心裡頭還是惦記著這位明二小姐的。
也許現在只是因為被拋棄後的執念在作祟,等執念散了後,爺對她的興趣應當也會淡了。
只是何時淡了,膩了誰都不知道,他能做的只有在這期間說服周夫人想通,不要總是惹得爺大發雷霆。
要知道誰家女子能好運得到王爺的垂憐,那都得燒香拜佛還願才對,特別是有了她那一位窩囊夫君對稱著,兩相對比,只要不是個傻子都能看得出來,誰才是真正的良人。
起身輕撣肩上落花殘香的明黛冷漠道,「那又與我何關,我憑什麼要對一個強迫我的人卑躬屈膝的討好。」
如果不是他,她又怎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夫妻不睦,家庭不合。
這一句話也將楊寶準備勸說的話給堵了個嚴實,罷了罷了,待以後明二小姐應當是會想通的。
明黛答應過去,自然也是存了她的私心。
她被軟禁在周府,根本無從得知他們將眠眠藏在了哪裡,又安排了人監視她,控制著她的一舉一動,導致她想要逃出周府去找女兒,簡直和登天一樣難。
今日來賞花宴,一是他用女兒來威脅她,二,這也是她好不容易才能出府的機會,她一定不能放過。
前來參加賞花宴的小姐們很多,有時候少了一個兩個人並不會惹人注意,除非是有心一直盯著對方。
剛同她們炫耀了一圈自己新首飾的周月芙一個扭頭,發現那人並不在原本的位置上好好坐著時,怨恨和嫉妒扭曲了五官。
她搶了自己哥哥還不夠,怎麼還要搶自己的王爺!
果真是和大哥說的一樣,改不了的水性楊花,天性放蕩。
不行,她得要當著眾人的面,揭穿她的真面目,好讓全天底下都唾棄她的不知廉恥,最好是抓去浸豬籠。